就往茅坑里滚,看她敢不敢追!”
怀里的黑猫突然“喵”了一声,像是在嘲笑。白晓玉低头挠它的下巴,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——八十一招,比去年多了一招呢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,张亮的机关房又开始叮叮当当修起来。没人知道妖红下次会拆什么,也没人知道白晓玉的“狗刨式”会不会进化成“王八拳”,但江湖人都信,这俩人的架,有的打呢。
毕竟啊,厉害的从来不是招数好看不好看,是有人愿意陪你把荒唐的日子,过成一场拆不散、打不完的热闹。
秋风卷着沙砾拍在将军府的朱漆大门上,白晓玉叼着根草,靠在门柱上翻白眼:“保护俩小屁孩?这活儿有什么劲?还不如去码头跟混混打架有意思。”
陈铭正给腰间的佩刀缠防滑绳,闻言叹了口气:“白姑娘,铁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,咱们护着他的家人,也是在保家卫国啊。”
“保家卫国也得分活儿吧?”白晓玉踢了踢脚下的石子,“你看林清砚,能给人治伤,算个正经用处。我呢?难不成用我的‘烂泥十三路’给小屁孩表演滚地?”
话音未落,里屋传来轻脆的脚步声。林清砚领着两个孩子走出来,前头的少女梳着双环髻,绿裙上绣着浅淡的兰草,正是将军的女儿铁兰,她手里捧着个药箱,眉眼间带着股不输男子的英气,却在看见白晓玉时微微红了脸,屈膝行了个礼:“多谢白姐姐肯来相助。”
白晓玉“唔”了一声,正想敷衍过去,目光却突然被铁兰身后的少年勾住了。
那少年比铁兰矮半个头,穿着件月白长衫,袖口洗得发浅,却浆洗得笔挺。他垂着眼,长睫像两把小扇子,遮住了眼底的光,露出的鼻梁挺直,唇色是淡淡的粉。听见动静,他下意识往铁兰身后缩了缩,手指紧张地绞着长衫下摆,露出的手腕细得像段白玉。
“这是我弟弟,铁如风。”铁兰笑着介绍,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,“他性子腼腆,见了生人容易怕。”
铁如风被姐姐一碰,头垂得更低了,耳根却悄悄泛起红,像染上了天边的晚霞。
白晓玉嘴里的草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她见过不少好看的人——妖红是张扬的艳,像烈火燎原;白柔是清冷的秀,像月下寒梅。可眼前这少年,是种干净得让人心头发痒的好看,像初春刚抽芽的柳,带着点怯生生的嫩,偏偏那双偶尔抬起来瞟人的眼睛,黑得像浸在水里的墨,亮得能映出人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