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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镇上开了木材厂,歌舞厅里有股份,天天搂着女人喝洋酒,家里媳妇把炕头捂得热乎,俩孩子在县小学当 “小少爷”,走到哪儿都有人喊 “彪哥”,递烟都得用双手。
这日子跟以前比,简直是从泥坑跳进了蜜罐,越享越怕丢,越有钱越怕死,一点不假。
陈乐的刀又往前送了半分,葛大彪的脖子上立刻多了道血痕:“你干的那些破事还用我跟你说吗?那我就给你好好提个醒,你开的那个木材厂收的,还有杨利文,还有我,太平村陈乐……”
“陈乐?太平村?” 葛大彪眼珠子转得跟拨浪鼓似的,突然拍了下大腿。
这事儿他哪能忘!
前阵子木材厂好不容易从山里 “收” 了批木头,本想拉去县城卖个高价,结果半道让人举报了,厂子被查封不算,还差点牵连到他跟黄老板的关系。
他打听出是陈乐坏的事,才让小弟去堵人,没成想这主儿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了!
东北的民风有多彪悍,葛大彪比谁都清楚。
真把人逼急了,人家敢拎着镰刀跟你拼命,管你是不是 “彪哥”。
他腿肚子一软,差点瘫在地上,声音都带了哭腔:“大兄弟,我错了,这事是我办的,我承认,你给点活路行不?我知道你是太平村的村长,你这以后有很大的前途,没有必要跟我翻过不去,我就一个大狗篮子,你别跟我一般见识,你也家有孩子,你把我给整了,你也得进去是不是?!”
“我有兄弟啊,我兄弟差点让你弄没了!” 陈乐的脚踹在葛大彪的膝盖上,把人踹得单膝跪地,“你不讲江湖规矩,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惯着你…… 出了事,自然有人帮我,你呢?你那些小弟,能替你挡刀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