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嗷呜~”
一声变了调的哀嚎,原地打了个转,带着狼群绕了个大圈子,慌不择路地钻进旁边苞米地,把青苗都趟倒一片。
“我的妈呀!”老孙婆子拍着胸口,“这老虎尿,真…真管用啊!”
晌午,张铁山在新房工地夯土墙。
王二牛扛着镐头跑来,上气不接下气:
“铁…铁山哥!快…快去看!野猪,在西头界碑那儿!”
张铁山撂下夯石,抄起开山斧就跟去。
屯西老界碑旁,新翻的泥土上,印着好几个新鲜的、碗口大的猪蹄印子。
蹄印在离界碑几步远的地方,突然乱了套。
像是野猪在这儿急刹车,原地打转,把泥地都刨出个浅坑。
蹄印绕了个大弯,远远避开界碑,拱进了旁边荒草甸子,祸害野草去了。
界碑根底下,那摊黄褐色的虎尿印记,在太阳底下,格外刺眼。
“嘿!真他娘的灵!”王二牛咧着嘴,“尿比枪好使!”
张铁山用斧头背敲了敲界碑:“畜生也懂怕!知道这是白虎爷爷的地盘!”
消息像长了腿,当天就传遍俩屯子。
下洼屯老杨头特意跑来,围着那界碑转了好几圈,鼻子使劲嗅。
“嗯!是那煞星味儿!”他冲赵刚竖大拇指,“赵屯长,高!实在是高!往后俺们屯,也这么整!行不?”
打那以后,屯子真就消停了。
夜里狗叫声都少了,大伙儿睡得格外踏实。
地里的苞米苗,噌噌往上蹿,绿油油一片,再没被野牲口祸害过。
菜园子的黄瓜柿子,也敢放心让它们挂着红了。
小斑的日子,越发悠闲。
它白天多半趴在张家院角那棵老榆树荫下打盹。
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,银白的皮毛在阳光下像缎子。
偶尔睁开蓝眼睛,懒洋洋地扫一眼院里的鸡鸭,吓得它们“咯咯”、“嘎嘎”一阵扑腾,又缩回窝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