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声音带着哭腔喊道:“苍天有眼!苍天有眼啊!有了这样的好东西,一头牛起码能多耕十亩地都不止啊!这是救命的利器啊!”
他这一跪,他这一哭,比我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有用!
三天之后,咸阳城的大街小巷,连小孩子们都在传唱一首新的童谣:“姜娘子,办法多,不用锄头用石头,教得石头吐火炉,变出铁犁耕田禾!”
那个一直跟我们作对的祝商,还有他拉拢的那帮宗室老古董,这次彻底成了咸阳城最大的笑话!
当天晚上,我把最后一块煤矿样本,亲手封存进一个陶罐里,贴上封条,还在旁边附上了一句话:“此物将烧尽旧世,亦将铸就新生。”我抬起头,望着夜空中那些闪烁的星星,恍惚之间,好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——钢铁铸成的轨道贯穿茫茫戈壁,璀璨的电光照亮了古老的长安城夜空……那该是一幅多么壮观的景象啊!
“主事,”程素娥姐姐的声音在我身后轻轻响起,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待,“咱们下一步,该往哪个方向走了?”
我收回飘远的思绪,转过头,对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:“接下来啊,该让那片望不到边的大海,也开口‘说话’了。想办法告诉苏禾,让她准备好笔墨,我们要开始编写一本新的宝典,就叫《咸水熬金记》。这一次,咱们要把大秦最不缺的海水里的盐,变成叮当作响、实实在在的银子!”
然而,当我回到正堂,目光再次落在那卷被恭敬供奉起来的朱批竹简上时,刚才那股沸腾的热血,慢慢冷静了下来。
这份功劳来得实在太快、太猛了,猛到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论功行赏范围。
树长得太高太突出,可是很容易被大风盯上吹断的。
李斯老师临走之前,看似随口说了一句:“丫头,记住,在朝堂上混,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指着鼻子骂你的声音,而是死一样的沉默。”
他说得对极了。
像祝商那种人,跳着脚骂我们,动静搞得很大,但其实就像夏天的雷阵雨,看着吓人,下完也就完了。
真正让我后脖子发凉的,是那些曾经的对手,比如公输衍,还有在这次风波里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实权派大佬们,他们的府邸现在安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一点水花都看不见。
这太不正常了。
这种异常的沉默背后,肯定在憋着更狠、更致命的坏招儿。
他们下次再出手,肯定不会再用什么“妖言惑众”这种小儿科的罪名了。下一次,绝对是瞅准我们的要害,准备一击毙命的雷霆手段!
所以我不能飘,更不能急。
现在这个风头火势上,我要是急着推行什么新政策,那简直就是自己把刀把子递到敌人手里,给他们提供攻击我的新弹药。
我得等。
等这份天大的功劳带来的热度慢慢降下去;也等那些藏在暗处、吐着信子的毒蛇,因为我的按兵不动而自己先焦躁起来,忍不住从洞里探出头来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