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魂莲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,照亮了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靴底碾碎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楚狂提着血凰剑走来,剑身上缠绕着几根断裂的琴弦——那是苏清寒最后的遗物,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。
月璃。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许久未曾开口,林小碗推演出两种方案。他站定在她身侧,目光同样望向天穹的裂缝,要么集齐五剑强破天门,要么......
要么献祭净魂莲,是吗?月璃没有回头,声音平静得可怕,就像古籍记载的,双生子必须牺牲一个。
楚狂的呼吸一滞,握剑的手紧了紧。他没说话,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。
月璃突然转身,一把抓住楚狂的手腕,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!
但你们漏算了一点——她的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,净魂莲的纹路自眉心蔓延至全身,散发出刺目的白光,我和姐姐的净魂莲,本就是同一朵!
轰——!
净魂莲的光芒大盛,楚狂的眼前骤然一片雪白。在意识被吞没的瞬间,他听见脑海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——
楚狂......记住......真正的钥匙是......
白芷的声音如同清泉,洗涤着他暴戾的煞气。一幅画面在他眼前展开:幼年的白芷和月璃手牵手站在净魂莲池中央,两人的脚下,一朵完整的净魂莲缓缓旋转,散发出柔和的光芒。
净魂莲从来不需要牺牲......白芷的声音渐渐清晰,它需要的是......
画面突然破碎,楚狂猛地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的手掌仍然贴在月璃心口。净魂莲的光芒已经收敛,但两人之间多了一道无形的联系,仿佛有某种力量在他们体内共鸣。
月璃的脸色苍白如纸,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意:现在你明白了吗?冥夜想要的从来不是献祭......她的声音越来越轻,而是完整的净魂莲之力。
远处的营地突然传来警报声,林小碗的惊呼划破夜空:不好!幽骸的爪子伸出来了!
楚狂转头望去,只见血色裂缝中,那只布满符文的巨爪已经探出一半,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大地,所过之处山崩地裂。更可怕的是,巨爪后方,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——天门的守卫,即将完全降临!
月璃松开楚狂的手,白发在狂风中狂舞:没时间了。她望向天穹裂缝中白芷的身影,眼中满是决绝,姐姐等得太久了。
楚狂握紧血凰剑,剑身上的琴弦发出最后的颤音。他深深看了月璃一眼,两人目光交汇,无需言语便已明白彼此的选择。
净魂莲的光芒再次亮起,这一次,它照亮了整片悬崖,也照亮了通往北冥绝地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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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前的营地本应寂静,却被突如其来的血色笼罩。楚狂猛然睁眼,只见血凰剑自行出鞘,悬浮在半空中剧烈震颤,剑身上的纹路如同血管般脉动。
铮——!
一声凄厉的剑鸣响彻营地,血凰剑灵化作白芷的虚影,她的面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,眼中满是急切:天门的守卫来了!
话音刚落,大地突然剧烈震动!
咔嚓——
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,惨白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,骨节分明的手指抠住地面,一具具身披上古战甲的白骨爬出深渊。它们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血色火焰,腐朽的铠甲上还残留着千年前的战斗痕迹。
幽骸......月璃的苍冥剑已然出鞘,剑锋凝结出细密的冰晶,它们不是普通的亡灵。
林小碗的灵瞳骤然收缩,淡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这些白骨的真实面目。下一秒,她的眼角突然迸裂,鲜血顺着脸颊滑落:它们......都是当年被天门吞噬的修士!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,那些......反抗天门的先烈......
最可怕的是从中央裂缝中爬出的那具巨型幽骸——三头六臂,每一根骨头上都刻满古老的禁制符文。它的胸口赫然插着半截漆黑的剑刃,剑身上的纹路即使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恐怖的威压。
弑神剑的碎片......楚狂的瞳孔骤缩。
就在此时,营地另一侧突然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!陆沉舟双目赤红,初代修罗王的残魂再次失控。他的皮肤下血管暴起,影杀剑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:是......我的......佩剑!
话音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