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重，李家、王家的长老们为了掩护平民撤离，全部战死；还有灵韵集团倒戈后加入的技术员，有三十多人在突袭要塞时，被骨殖战士偷袭牺牲。”

报告上的数字像一个个铅块，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。秦锋看着广场上的遗体，其中有他熟悉的战友——那个总爱跟他比拼灵能强度的预备队队员、那个教会他使用古武战技的李家长老、那个会偷偷给平民修通讯器的技术员……他们的笑脸还在脑海里，如今却只能躺在冰冷的战旗下。

“怎么会……这么多……”秦锋的声音带着颤抖，拳头死死攥着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渗出血迹。他之前只知道战斗惨烈，却没想到牺牲会如此惨重，那些曾并肩作战的伙伴，转眼间就成了冰冷的遗体。

苏晓晓靠在凌霜身边，眼眶通红，却强忍着没哭出来。她的精神触须扫过遗体时，能感知到他们最后时刻的意念——有的是在保护平民，有的是在掩护战友，有的是在喊着“守住要塞”……这些意念像细碎的星光，虽微弱，却照亮了他们守护的初心。

步云走到遗体旁，缓缓蹲下，轻轻抚摸着一具覆盖着战旗的遗体——那是预备队的周队长，之前抱着灵能炸弹冲向蚀魂巢的硬汉，此刻却安静地躺在那里，战衣上还留着骨殖战士的抓痕。步云的手指触碰到战旗时，能清晰地感受到战旗下遗体的冰冷，也能想起周队长最后回头时喊的那句“步云队长，替我们守住家园”。

“我们赢了，却失去了太多。”步云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沉重的愧疚，“如果我能更早突破，如果我能更早找到要塞的弱点，或许……他们就不用牺牲了。”

“步云哥，这不怪你。”凌霜轻声安慰，“他们的牺牲，不是因为你的不足，而是因为他们想守护更多人。周队长他们出发前说过，就算拼了命，也要为你争取时间，为平民争取生机。他们的牺牲，是值得的。”

步云没有说话，只是缓缓站起身，对着广场上的遗体深深鞠躬。阳光洒在他的身上，金黑色的龙鳞失去了之前的耀眼，反而透着一丝肃穆。秦锋、苏晓晓、凌霜，还有所有联盟队员，也跟着鞠躬，广场上没有任何声音，只有风拂过战旗的“哗啦”声，像是在为牺牲者默哀。

半小时后，灵能运输车抵达要塞，将幸存的平民送往老区安置点，牺牲者的遗体则被小心翼翼地抬上车，准备运回联盟据点，进行厚葬。步云站在要塞门口，看着运输车远去的方向，又回头望向正在彻底瓦解的要塞——暗金色的骨墙已全部化作飞灰，露出下方完整的城市废墟，废墟中，几株嫩绿的灵草正从石缝中钻出来，在阳光下轻轻摇曳。

“新生，总是伴随着牺牲。”步云轻声呢喃，掌心的天命之盘碎片再次震颤，这一次，传递的是“传承”的温度——那些牺牲者的守护信念，没有随着生命消失，而是化作了滋养新生的“养分”，融入了这片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土地。

他转身走向灵能战机，眼中的沉重逐渐被坚定取代。牺牲者不能白死，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和平，必须被牢牢守护；他们未完成的重建家园的心愿，必须由活着的人继续完成。

“回据点。”步云对着秦锋和苏晓晓说，“接下来，我们要为牺牲者举行葬礼，要让所有人记住他们的名字，记住他们的付出。然后，继续清理残余的骨殖痕迹，推进重建工作——这，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。”

灵能战机升空，朝着老区的方向飞去。下方，骨殖要塞的最后一丝痕迹也彻底消失，只留下一片等待重建的废墟；远方，老区的平民安置点传来隐约的欢笑声，那是幸存者重获新生的喜悦。

一悲一喜，交织成战争后最真实的画面，也让“守护”二字，变得更加沉重，却也更加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