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一起,用三轮车和防水布,将一批因仓库漏水而即将报废的、为残障人士特制的生活用品,连夜抢运到安全地带。
泥水溅了他们满身,每个人脸上却都带着一股拼了命的狠劲。
第三段画面,是凌晨三点的上海。
顾沉舟戴着眼镜,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卷宗,他正为一个被判工伤认定失败的卡车司机,逐字逐句地修改上诉材料。
视频的最后,他疲惫地揉着眼睛,对着镜头外的同事说:“再坚持一下,证据链就完整了,这条命,我们得拉回来。”
视频播放完毕,全场寂静。
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,那些平凡而坚韧的面孔,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具冲击力。
林夏的声音再次响起,平静却掷地有声:“你们看到的每一次所谓的‘胜利’,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,而是这样一群人,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,互相搀扶,彼此托举的结果。我,林夏,只是有幸,站在了他们为我搭起的肩膀上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。
“所以,我今天在这里,要宣布的不是什么成功秘诀,而是一条‘野草公社’的铁律——从今天起,任何商业活动、媒体报道、公开宣传,如果试图以我个人的名义进行捆绑或神化,野草公社将立刻、无条件终止所有合作!”
全场哗然!
没有人想到,她会在自己声望的最高点,亲手敲碎自己的“神像”!
前排的投资人和品牌方脸色瞬间变得复杂,而角落里,那十位受邀前来的普通会员,几位快递员、工厂女工、前程序员,却不约而同地,默默地开始鼓掌。
掌声很轻,却异常坚定。
回程的路上,阿哲在团队群里发来一张微信群截图,神色凝重。
“夏姐,出事了。网上出现了一个叫‘林夏思想研究会’的粉丝群,已经有上千人了。他们每天在里面逐字逐句地分析你过去的发言,还搞什么‘林夏语录’每日学习……”
这正是林夏最担心的“偶像崇拜”的萌芽。
团队里有人提议,立刻发公告取缔,撇清关系。
“不,”林夏否决了,“压制只会激起逆反。我们不取缔,我们去‘稀释’它。”
她立刻给李曼打了电话:“曼姐,你来牵头,立刻在公社内部推出一个‘平民导师认证计划’。”
“怎么个认证法?”
“很简单。任何公社会员,只要能提供有效证明,累计帮助过十位以上的工友成功就业、或完成一次劳动维权,就可以申请成为‘野社认证导师’。我们为他们颁发电子证书,在App里开辟专属版块,让他们挂牌开展付费或公益咨询服务。”
一周后,首批一百位“平民导师”的名单在野草公社全平台公布。
名单上,没有一个网红大V,没有一个业界精英。
最年长的是一位68岁的退休工会主席,他一生调解过上千起劳资纠纷;最年轻的是一个22岁的女孩,她因为帮助同宿舍的三个厂妹讨回了被拖欠的工资,成了名单上的一员。
“林夏思想研究会”的热度,在一夜之间被“如何成为平民导师”的讨论帖彻底淹没。
借着这股“去中心化”的东风,顾沉舟连夜修订并推出了《野草共同体宪章》的最终版。
其中两条新增的条款,在内部引起了巨大的震动:
“第一:创始人团队所有成员,永久不得参选或担任年度共治委员会任何职务。”
“第二:公社所有重大决策,不得引用任何个人的历史言论作为决策依据,必须以数据、事实及共同体投票结果为准。”
林夏第一个在这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随后,她让助理将自己创业之初写下的所有笔记、方案、商业计划书,全部扫描归档,封存进公社的数字资料库,并亲自将文件夹命名为——《起点文件》。
在小型的内部移交仪式上,她平静地说:“我不是起点,也不是终点。我只是第一个,不愿跪下的人。现在,路已经铺开,该有更多人站起来,自己往前走了。”
数日后,陆景深带着一份国际顶级财经媒体的专访提纲,出现在她办公室。
他一如既往地慵懒,眼底却带着欣赏的笑意。
他将提纲翻到最后一页,指着上面的一个问题,轻声念道:“他们问,‘您认为,林夏女士是否将成为席卷中国的新一代社会运动的象征?’”
他抬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