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残影：“明白了。我们要把自己变成互联网的‘背景噪音’。只要他们不把整个互联网格式化，就删不干净我们。”

“倒计时八分钟。”陈导扛着摄像机走过来，镜头对准了正在疯狂操作的阿哲和神色冷峻的林夏，“这段要录下来吗？”

“录。”林夏整理了一下衣领，眼神直视镜头，“这一章叫‘消失的权利’。”

随着阿哲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，联盟服务器的核心数据库开始自我解体。

原本整齐划一的案卷、证据链、录音文件，瞬间被打散成亿万个毫无关联的字节碎片。

它们伪装成表情包、伪装成乱码、伪装成毫无意义的日志文件，顺着还未切断的光纤，疯狂地涌向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。

某二手交易平台上，突然多出了几千条奇怪的商品链接。

一个标价35元的“闲置工牌”，商品描述是：“工号9527，佩戴时长三年，见证了凌晨四点的cbd，也见证了hR在会议室里说的‘你年纪大了，不符合狼性文化’。随牌附赠一份没签字的离职协议书复印件（高清图请私聊）。”

某相亲网站上，一位“35岁离异男”的征婚独白写道：“有房有车（房贷未还清），前某大厂p7。不需要你温柔贤惠，只希望你能听懂这段话——‘因业务调整优化’不是你的错。如果你也在找工作，看我头像，那是劳动仲裁的流程图。”

倒计时归零。

办公室的屏幕猛地一闪，紧接着彻底黑了下去。

那份来自通信管理局的指令生效了。

反击者联盟的官网、App、小程序，在这一瞬间全部变成了无法访问的404页面。

黑暗中，只有机箱风扇还在发出嗡嗡的哀鸣。

“结束了吗？”李曼小声问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
林夏没有说话，她拿出手机，打开了一个普通的二手交易App。

首页推荐流里，正静静地躺着一条刚发布的商品——【出一双穿烂的皮鞋，走过二十次劳动局的路。】

下方评论区，已经有了第一条留言：“鞋还在吗？我也有一双一样的，想换个能说话的地方。”

林夏看着那条评论，眼前跳出一行金色的系统提示：

【提示：检测到生态已发生变异。】

【旧形态已死亡。新形态：野草模式，已激活。】

她把手机屏幕亮给所有人看，黑暗的办公室里，那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几张疲惫却亢奋的脸。

“才刚刚开始。”林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，“他们拔了网线，我们就变成了电流本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