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6章 查档案的人,进了我的名单(1 / 2)

只有视网膜上的红色警告在疯狂跳动。

“正在进行中的劳动监察突击检查期间,前东家HR系统后台执行紧急覆写指令。三百二十七条涉及周末加班的审批记录被物理粉碎。操作终端IP定位:行政总监私人笔记本电脑。”

林夏盯着这行字,嘴角并没有意料中的冷笑,反而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
这是要把黑锅甩给“系统故障”,或者干脆即使被发现也要说是“误操作”。

一旦数据彻底消失,这就是死无对证。

“顾沉舟,”林夏没有回头,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笃笃声,“别去举报。举报流程太慢,等立案调查,硬盘早被他们消磁换新的了。”

顾沉舟正端着咖啡,闻言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闪过一丝了然:“你是想……”

“给市人社局写一封《关于完善电子考勤证据保全机制的公民建议书》。”林夏语速极快,每一个字都像钉子,“重点阐述‘企业端由于技术老旧容易导致数据误删’的痛点,然后,把你刚做好的那个‘数据恢复与痕迹追踪技术方案’作为附件贴上去。记得强调,这套方案能在一小时内还原所有被粉碎的考勤日志。”

顾沉舟笑了。

这招够损。

不是举报你删库,而是热心地提供一把能挖出尸体的铲子。

只要监管部门采纳了这个“技术建议”,前东家那边的任何“误操作”解释,都会变成呈堂证供。

邮件发出的第三小时,回执弹窗亮起:文件已被列为“重点参考”。

与此同时,前东家行政总监的办公室里大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
因为系统显示,就在刚刚,那些本来已经“消失”的数据,像幽灵一样被某种外部技术强制回滚,重新浮现在了监察大队的取证平板上。

但这还不够。

“火既然点起来了,就别让它只在一家烧。”林夏转向阿哲。

阿哲正盘腿坐在沙发上,噼里啪啦地敲着代码。

他策划的“你被删过记录吗”极简网页刚刚上线。

页面干净得令人发指,只有一个搜索框:输入公司名称和任职时间。

后台数据库直接挂钩了全国各地劳动仲裁文书公开网。

没有广告,没有煽情文案,只有冰冷的数据反馈:“该企业曾有7次被监察部门标记为‘考勤数据异常’的记录。”

“访问量怎么样?”林夏问。

“服务器快炸了。”阿哲抓起一瓶快乐水灌了一口,打了个嗝,“七十二小时,一千三百万独立IP。甚至没怎么做推广,全是社畜在群里口口相传。就在刚才,三百多家企业的官网挂出了‘严正声明’,说我们要搞数据勒索。他们越急,查的人越多。”

舆论场上的硝烟味还没散,另一条战线传来了消息。

顾沉舟推门进来,手里捏着一张邀请函:“市总工会发来的。邀请我们参与《科技企业心理健康管理指引》的草案制定。他们点名要李曼。”

这是官方递来的橄榄枝,也是一场鸿门宴。

三天后的研讨会上,李曼穿着一件最普通的米色针织衫,坐在长桌末尾。

对面是几家头部大厂的人力资源副总裁,一个个西装革履,神情倨傲。

“心理健康确实重要,但也不能矫枉过正。”一位秃顶的高管敲着桌子,语气不耐,“现在的年轻人本来就脆弱,如果在制度上过度保护情绪,企业的执行力怎么保障?组织效率受损,最后倒霉的还是员工自己。”

会议室里响起一片附和声。

李曼没有争辩。她只是默默拿出一支录音笔,按下播放键。

一段经过变声处理的音频流淌出来,背景音里有键盘的敲击声和沉重的呼吸声。

“我没想哭……真的……我就是想把这个项目做完……但我感觉心脏在跳,像要跳出来……我不敢去医院,请假全勤奖就没了……我不想死在工位上,但我房贷还没还完……”

声音断断续续,最后变成了极力压抑的呜咽。

那是“沉默陪伴”直播间里,一个凌晨三点还在加班的女孩的真实独白。

那几位高管的表情僵住了。

有人端起茶杯掩饰尴尬,有人低下头避开视线。

整整八分钟,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
那天会后,李曼在洗手间门口被两个人拦住了。

是刚才反对最激烈的两名HR。

他们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