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从腰间的枪套里,缓缓抽出了那支跟随自己许久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。找来一块干净的棉布,又倒了些枪油,开始仔细地擦拭。动作很慢,很专注,从枪管到击锤,从握把到弹匣,每一个零件都被拆解下来,用浸了油的棉布反复擦拭,直到上面散发出幽冷的光泽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,枪油特有的气味钻入鼻腔,让纷乱的思绪慢慢沉静下来。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,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置于刺刀见红的战斗最前线。不再是沙盘前的运筹帷幄,不再是电话里的发号施令。而是子弹擦着头皮飞过的呼吸,是鲜血溅在脸上的温热。
拿起一颗颗黄澄澄的、泛着铜光的子弹,用手指感受着上面冰凉的质感,然后将它们一一压入弹匣。“咔哒,咔哒……”清脆的金属撞击声,在寂静的指挥部里显得格外清晰,像是死神的钟摆在倒数。
灯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投在身后的土墙上,拉得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