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的陆沉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。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：嗯，都好了。

车窗外的景色正在变化，城市轮廓逐渐被荒野取代。温暖这才注意到仪表盘上显示的车外温度：-12c。远处有几道歪斜的黑烟升向铅灰色天空。

我们去哪？

仓储超市。陆沉转动方向盘，避开路面上一辆侧翻的油罐车，需要补充新鲜食物。

温暖怔了怔。她看见后备箱与后座的隔板被放倒，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收纳箱——这是要把整个超市搬空吗？

仿佛读懂了她的疑惑，陆沉嘴角微扬：空间异能，一千立方。

轮胎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脆响。温暖望向窗外，突然僵住——百米外的收费站旁，几个姿势怪异的人影正在撕扯着什么。暗红色的痕迹在雪地上泼洒出刺目的图案。

别看。陆沉升起隔音板，声音却放得轻柔，睡会儿吧，到了叫你。

温暖攥紧了毯子边缘。她应该害怕的，可陆沉平稳的呼吸声从驾驶座传来，奇异地抚平了她紧绷的神经。

——他知道她会怕。

——所以连末世都准备让她慢慢适应。

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17公里。陆沉瞥了眼后视镜，温暖又蜷缩着睡着了，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。他无声地收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。

——蔬菜区在最东侧。

——水果冷藏柜靠墙。

——她喜欢的巧克力在进口食品区第三排货架。

这些信息早早就刻在了他脑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