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涌来,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夜晚。
那时的陈牧师还只是个年轻的实习牧师,刚从神学院毕业不久。他被派到乌木镇教堂协助林牧师工作。林小雨是当地一位医生的女儿,聪明漂亮,却总是独来独往。
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林牧师曾对他说,有时候,我会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。
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陈牧师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门外站着林父,脸色苍白,浑身湿透。
陈牧师,快来!小雨...小雨又发作了!
当他们冲进林小雨的房间时,她正用指甲在墙上抓挠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她的双眼圆睁,瞳孔放大,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词语。
恶魔附身了!林母尖叫道。
陈牧师试图接近她:小雨,是我,你能听见我说话吗?
林小雨转过头,陈牧师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难以形容的恐惧和痛苦。
走开...她用一种不属于她的声音说,黑暗来了...
林父突然冲上前,死死按住女儿:陈牧师,快为她祷告!
陈牧师跪在地上,开始祷告。就在这时,林小雨猛地挣脱父亲的控制,抓起桌上的水果刀,朝自己的手腕割去。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了白色的连衣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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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乱中,林父打了陈牧师一巴掌:你这个假洋鬼子!你只会骗钱!
当陈牧师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地上,林小雨已经安静下来,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。
她睡着了。林母说,这就好了。
但陈牧师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。他检查了林小雨的手腕,发现伤口很浅,不像是自杀造成的。更奇怪的是,她的瞳孔已经恢复正常,只是眼神空洞得可怕。
她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。陈牧师坚持道。
林父冷笑一声:心理医生?那都是城里人的把戏。我们镇上有办法。
第二天,镇上请来了一位。她带来了一堆符咒、蜡烛和草药,在林小雨的房间里举行了驱魔仪式。陈牧师试图阻止,却被林父赶出了房间。
夜深人静时,陈牧师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——吟唱声、拍打声、还有林小雨痛苦的呻吟。他犹豫再三,还是从窗户爬进了林小雨的房间。
眼前的景象让他终生难忘。林小雨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,身上画满了奇怪的符文。神婆手持铜铃,口中念诵着听不懂的咒语。床边放着一个火盆,里面燃烧着某种有强烈气味的草药。
滚出去!神婆尖叫道,你破坏了仪式!
就在这时,林小雨突然睁开眼睛,瞳孔竖直如针。她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,抓起床边的铜铃朝神婆砸去。神婆被击中头部,当场死亡。
房间陷入一片混乱。陈牧师试图控制住林小雨,却被她强大的力量甩开。林小雨冲向窗户,推开窗户就要往下跳。
小雨!停下!陈牧师大喊着扑过去。
在争斗中,他们一起从窗户摔下。陈牧师重重地摔在地上,而林小雨则落在了旁边的草地上。当陈牧师挣扎着站起来时,发现林小雨已经死了——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整齐的伤口,像是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割开的。
警方调查后认定是意外,但陈牧师知道真相并非如此。他开始做噩梦,梦见林小雨浑身湿透地站在床边,低声呼唤他的名字。一个月后,他离开了乌木镇,再也没有回来。
你为什么要回来?梦中,林小雨问他,是因为内疚吗?
第二天清晨,陈牧师被教堂的钟声惊醒。他惊讶地发现,那座废弃多年的教堂竟然被修缮一新,尖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他立即前往教堂。门开着,里面传来诵经声。当他走进去时,看见几十个镇民正在做礼拜,而主持仪式的,正是十年未见的林牧师。
陈牧师!林牧师惊喜地喊道,你终于回来了!上帝保佑,我们等了你太久了。
陈牧师困惑地看着这一切。教堂焕然一新,彩绘玻璃窗明亮如新,祭坛上摆放着新鲜的鲜花。镇民们虔诚地跪拜,仿佛从未中断过礼拜。
仪式结束后,林牧师拉着陈牧师的手,激动地说:感谢上帝让你回来!昨晚教堂出现了神迹!圣母玛利亚的画像流泪了!
陈牧师跟着林牧师来到祭坛旁。确实,在圣母像的眼角,有一滴凝固的水珠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这不可能。陈牧师喃喃道,伸手触碰水珠,却是干的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