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毫都不能马虎!尤其是一些邪门歪道的案子,更要小心谨慎,切勿被表象迷惑……」
陆昭猛地惊醒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趴在冰冷的停尸桌上,额头还压着那本厚厚的验尸簿。窗外传来更夫敲打梆子的声音,已是后半夜。
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师父那本摊开的验尸簿上。借着月光,他看到师父苍劲有力的字迹记录着一些奇特的案例,其中就有提到一种罕见的「尸毒」,据说中者全身血液逆流,化为干尸,死状可怖。但师父的记录语焉不详,只说是极为凶险之物,遇到切记避让,并提到似乎与失传已久的「西域拜火教」有关。
拜火教?陆昭心中一动。他记得师父珍藏的遗物中,好像有一块残破的玉佩,上面刻着的图案,似乎就和拜火教的图腾有些相似。
他连忙起身,从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一个用锦布包裹的小盒子。打开盒子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半月形的青玉,玉质温润,但上面雕刻的图案却显得有些诡异——中心是一个扭曲的火苗状符号,周围环绕着几条纠缠的蛇形线条,整体看起来,竟与他之前在尸体胸口看到的那个印记,有七八分相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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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……师父的死,也和这几具尸体有关?
陆昭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。他想起了三天前,师父突然染上风寒,高烧不退,口中一直胡言乱语,念叨着「火」、「血」、「锁魂」之类的词。当时他只当是师父年迈体衰,加上劳累过度,并未多想。现在想来,师父的症状,似乎与那诡异的尸毒有些相似!
难道师父并非染病,而是……接触了某种与这些尸体相关的东西,中了某种邪术或毒蛊?
陆昭越想越觉得心惊。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,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线索。玉佩的材质很特殊,非金非石,触手生温。他注意到玉佩边缘似乎有一些极其细微的刻痕,不像是装饰,倒像是一种特殊的文字。
他拿出师父留下的另一件宝贝——一个放大镜,凑近了仔细观察。那些刻痕果然是一种极为古老的文字,扭曲而难以辨认。陆昭搜索着自己贫乏的古文字知识,隐约认出了其中几个字:「……月……蚀……祭……血……魂……」
月蚀祭?血魂?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
就在陆昭凝神研究玉佩和文字时,停尸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。
「沙……沙沙……」
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。
陆昭立刻警觉起来,他记得自己明明锁好了门。他悄悄走到门边,透过门缝向外望去。
只见惨淡的月光下,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,正用一根木棍支撑着身体,缓慢地在走廊里移动着。那人穿着破旧的麻衣,头发花白稀疏,正是负责看管祠堂和尸体的老衙役,孙伯。
「孙伯?」陆昭有些奇怪,这个时间,老衙役不在自己的房间休息,跑来这里做什么?
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打开了门。
「孙伯?这么晚了,您怎么……」
话未说完,陆昭便愣住了。
眼前的孙伯,虽然背对着他,但那佝偻的姿态,缓慢的动作,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更让陆昭毛骨悚然的是,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、和祠堂里那具尸体身上一样的腥甜气味!
而且,孙伯走路的姿势太奇怪了,他的腿似乎……没有弯曲?就像是被人用线牵着的木偶一样,直挺挺地向前挪动。
陆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难道……
他鼓起勇气,叫了一声:「孙伯?」
那佝偻的身影猛地一顿,然后……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转过头来。
借着月光,陆昭看清了他的脸。那是孙伯的脸,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眼睛瞪得大大的,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任何神采,只有空洞和死寂。他的嘴巴微微张开,露出参差不齐的发黄牙齿,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暗红色的粘稠液体。
最可怕的是,他的脖子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歪着,仿佛被人硬生生拧断过!
「你……你是谁?」孙伯发出一种如同金属摩擦般嘶哑难听的声音,一步一步,僵硬地向陆昭走来。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,指甲缝里,隐约可见一些黑色的泥垢。
陆昭脸色煞白,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,握紧了口袋里的那块玉佩。他几乎可以肯定,眼前的孙伯,已经不是活人了!他中邪了!是被那诡异的尸毒或者什么邪祟附身了!
「孙伯,你……你别过来!我……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