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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后,赵云飞率部东出函谷,军容整肃,旌旗赫赫。
一入河东境,便接到密报——窦建德已率部南下,攻陷黎阳渡口,而李密的人马,也开始在滑台、黎阳一带频繁活动。
王世充的兵马也不安生,正调兵于新郑以西,随时可能北上与窦建德合流。
赵云飞望着地图,眉头紧锁。
“这是一锅粥。”
他指着地图冷冷道:“我们在这儿,王世充在这,李密在这,窦建德在这,三面夹击,我却还得向东打。”
“主公,咱要不要——缓一缓?”李安仁迟疑道,“不如守洛阳,徐图之?”
“缓?谁等你缓?”赵云飞冷笑,“李密等不等我?王世充不等我,窦建德更不等我。”
他顿了一下,指着滑台,“咱先动李密。”
“您要打李密?”李安仁倒吸一口凉气,“那朝廷怎么看?民心怎么看?”
“我不打他,朝廷也早晚要收拾他。”赵云飞放下地图,“我这一仗,不是为名声,是为主动权。”
“李密若败,王世充不敢孤军南下,窦建德亦会狐疑——我们就能腾出手来各个击破。”
秦叔宝沉默片刻,忽然说道:“这仗你要打,我陪你。但你得告诉我,打完之后,你真心归唐,还是——另有所图?”
赵云飞看着他,良久才道:“我图的,是活下来,并留下点什么。”
秦叔宝皱眉:“你留下的不会是你写的那些什么《乱世管理学》吧?”
赵云飞咳了一声:“我正想集结成册,叫《唐初战略演义》。”
“你够了。”秦叔宝翻了个白眼。
夜幕降临,营中火光点点,赵云飞却独自坐在地图前冥思。
他知道,自己已经走到关键一步。
再往前,就是真正的深渊。
而就在他伏案之时,一名探子悄然奔入营帐,神色慌张。
“将军!紧急军报!”
赵云飞猛地站起:“说。”
探子喘息道:“李密……李密被窦建德收留,献出滑台,已归其麾下!”
赵云飞面色骤变,盯着那张地图上“滑台”二字,忽然狠狠一拳砸下去。
“——果然还是来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