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不少改动,据说都是房彦藻‘建议’的!”
防务调动?夜间口令?赵云飞瞳孔一缩。这是要掌控洛口的中枢神经!
“密公呢?他最近露面了吗?”
“露面了,但很少。”王小乙回忆道,“就在昨天,还出来巡视过一次城防,气色看着还行,但……但感觉没什么精神,话也少,基本都是房彦藻在旁边代答。”
完了!赵云飞心里咯噔一下。李密这状态,要么是被下了慢性毒药,要么就是精神受到了控制或打击。那个房彦藻,还有他带来的“护卫”,绝对有问题!
“将军,咱们现在怎么办?硬闯进去救密公和徐将军?”王小乙急道。
“硬闯?那是找死!”赵云飞摇头,“仓城守军数万,我们这点人不够塞牙缝。而且一旦动手,就坐实了‘叛乱’的罪名,正好给了他们清洗的借口。”
他在帐内踱步,脑子飞速运转。必须想个办法,既能接触到李密,揭穿房彦藻的真面目,又不能引起大规模冲突。
忽然,他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亮光。
“小乙,你刚才说,房彦藻建议改动了夜间口令和巡逻路线?”
“对啊!”
“很好!”赵云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他这是自作聪明!传令下去,让弟兄们吃饱喝足,好好休息。等到子时……”
他压低声音,对王小乙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。
王小乙听着,眼睛越瞪越大,最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:“将军,这……这能行吗?太冒险了吧?”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!”赵云飞斩钉截铁,“现在就看,是我们先‘惊’出这条毒蛇,还是被他先一口咬死了!”
是夜,子时。
洛口仓城一片寂静,只有巡夜士兵规律走过的脚步声和更夫敲梆子的声音。新的巡逻路线确实更加复杂,覆盖了许多原本的盲区。
就在一切都按部就班之时——
“走水啦!走水啦!西仓三号库走水啦!”
凄厉的呼喊声突然划破夜空!紧接着,西面仓城区域腾起一股浓烟,隐隐有火光闪现!
仓城内瞬间被惊动!锣声四起,人喊马嘶!
“快!西仓走水!所有附近巡逻队立刻前往救火!”有将领在高声指挥。
原本严密的巡逻网络立刻出现了混乱和空隙。
几乎在同时,仓城东南角,靠近李密住所的区域,几条黑影如同狸猫般翻过围墙,悄无声息地落入院内,正是赵云飞和王小乙以及几名精选的好手!他们利用巡逻队被调去救火的空当,潜了进来!
“将军,这边!”王小乙对这里的地形很熟,引着赵云飞快速向李密的主屋摸去。
然而,刚穿过一道月亮门,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冷喝:
“什么人?!胆敢夜闯密公寝居!”
火光骤然亮起!十几名劲装护卫拦住了去路,为首一人,身形瘦削,面容阴鸷,正是房彦藻带来的那个“姓沈的”护卫!
他眼神锐利如鹰,死死盯住赵云飞:“赵将军?你不守在黎阳,深夜带人潜入此地,意欲何为?!”
赵云飞心中一惊,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,警戒如此之严!但他面上不动声色,朗声道:“本将有紧急军情需面禀密公!尔等何人,竟敢阻拦?”
“紧急军情?”沈护卫冷笑一声,“何事不能白日禀报,非要深夜擅闯?我看你是图谋不轨!拿下!”
他身后护卫立刻拔刀上前!
“谁敢!”王小乙和几名亲兵也立刻拔刀相向,气氛瞬间剑拔弩张!
就在这时,主屋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李密披着外袍,在两名侍从的搀扶下走了出来,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憔悴。他看着对峙的双方,眉头紧皱:“何事喧哗?赵云飞?你怎会在此?”
“密公!”赵云飞抢先一步,躬身行礼,“末将确有十万火急军情禀报!关乎我军存亡,不得不深夜惊扰!”
房彦藻也从另一侧匆匆赶来,见到赵云飞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和阴狠,但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:“赵将军?你这是……密公身体不适,需要静养,有何军情,不能明日再报吗?”
“等不到明日了!”赵云飞毫不退让,目光直视李密,“密公!末将得到密报,王世充议和是假,暗中调兵遣将,欲与我军内部奸细里应外合,再攻洛口!”
“什么?!”李密脸色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