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厥十万铁骑叩关!兵锋直指太原!
这个消息如同九天惊雷,瞬间击碎了正厅内所有关于内斗、猜忌和审讯的心思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报信斥候粗重的喘息和众人骤然加速的心跳声。
李世民猛地站起身,脸上的阴沉被一种更加凝重的、属于统帅的决绝所取代。他不再看赵云飞和魏徵,目光扫过麾下众将:“消息可曾确认?斥候何在?”
“启禀将军,雁门关三道烽烟已起!逃回的斥候身中数箭,报信后已然气绝!沿途州县亦有快马来报,突厥前锋约两万骑兵,由大将阿史那思摩率领,行动迅猛,沿途烧杀,正快速向太原推进!”一名负责军情的参军急声禀报。
十万或许有夸大,但突厥大举南侵,前锋直扑太原,已是铁一般的事实!
“父亲(李渊)那边可知晓?”李世民沉声问道。
“唐国公已下令全城戒严,调集周边兵马回防,并急令屈突通将军自河东回援!但……时间恐怕来不及!”参军声音发颤。
太原虽然坚固,但仓促之间能集结的兵力有限,面对来去如风的突厥精骑,形势岌岌可危!
厅中顿时一片哗然!文官面露惊惶,武将则怒目圆睁,纷纷请战。
“将军!末将愿率本部兵马,出城迎敌,挫其锋芒!”
“不可!敌骑势大,野战恐难抵挡,当依托城墙,坚守待援!”
“援军何时能到?若突厥围城……”
“城内粮草军械可支撑多久?”
争论声四起,乱成一团。
“肃静!”李世民一声断喝,压下嘈杂。他目光如电,看向长孙无忌、房玄龄、杜如晦等核心谋士,“诸位,有何良策?”
长孙无忌脸色发白,强自镇定道:“为今之计,唯有固守。太原城高池深,粮草尚足,只要坚守旬月,屈突通将军援兵必至,突厥久攻不下,粮草不济,自会退去。”
房玄龄却皱眉道:“守城固然是正理。但突厥此番来得蹊跷,时机拿捏得如此之准,恰在我内部因晋祠之事纷扰之际。恐其……并非单纯劫掠,或有内应,或有更大图谋。需防其里应外合,或使用诡计。”
杜如晦点头赞同:“不错。且突厥骑兵来去如风,若绕过太原,直扑兵力空虚的河东腹地,或分兵截击援军,后果不堪设想。守,需主动之守;战,需奇正相合。”
听着这些历史上名臣的议论,赵云飞心中也是波涛汹涌。突厥南侵,在原本的历史上确有此事,但时间似乎略有偏差?难道也是因为自己这只“蝴蝶”带来的变化?还是说……这与“夜枭”、与那四大地眼的秘密有关?
他忽然想起之前那恶毒谣言中“勾结突厥”的指控,又想起那两个被指认为“突厥细作”的商人。这一切,真的只是巧合吗?
“夜枭”……杨广……他们会不会为了搅乱中原,甚至不惜引突厥入关?
这个念头让他遍体生寒!
就在这时,李世民的目光,再次落到了他和魏徵身上,眼神复杂难明。
“魏先生,”李世民缓缓开口,语气已然不同,“方才多有得罪,情势所迫,望先生海涵。如今大敌当前,内忧外患,先生博闻强识,可有以教世民?”
危机之下,个人的嫌疑暂时被搁置,实用主义占了上风。李世民显然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和智慧。
魏徵深吸一口气,知道这是他们摆脱嫌疑、甚至赢得信任的绝佳机会。他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将军,国难当头,个人荣辱不足挂齿。方才杜先生所言极是,守需主动,战需用奇。在下有一浅见,或可一试。”
“先生请讲!”
“突厥此番南侵,时机蹊跷,恐有内应。当务之急,除加固城防、整顿军备外,须立即肃清城内可疑之辈,稳定人心,断敌内应!”魏徵目光扫过地上被绑着的两个商人,“此二人虽招认,但其背后是否另有主使,其所供‘可疑之人’名单是否完全,皆需严查!宁可错查,不可放过!”
李世民点头:“此事交由君集(侯君集)去办!全城大索,凡有形迹可疑、无固定营生、近日入城者,一律暂押候审!”他顿了顿,“魏先生,赵壮士,你二人……暂且留在府中。值此用人之际,望二位能以大局为重,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这算是暂时解除了他们的囚禁状态,但依然是留在府中,处于监控之下。
“敢不从命!”魏徵立刻应下。
赵云飞也跟着抱拳,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。至少暂时安全了,而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