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卖到北边做苦力了。这西市鱼龙混杂,丢个挑夫、少个小贩的,官差也懒得管这些‘小事’。你一个年轻捕快,刚入行没多久,别蹚这浑水,免得惹祸上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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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过老汉,沈墨放下茶碗,沿着巷子慢慢往杂货铺走。西市拐角处果然有间矮房,比旁边的铺子矮了半截,门板是深褐色的,上面的漆皮剥落得厉害,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,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,上面用墨写着 “老胡杂货” 四个字,字迹歪歪扭扭,还掉了个 “杂” 字的点。门缝里塞着几张干枯的梧桐叶,风一吹,叶子在缝里晃,看着像许久没正经开门做过生意。
他没直接上前,而是绕到铺子后面的小巷。这里比前面更偏僻,堆着些废弃的木箱,木箱上爬满了蜘蛛网,有的已经腐烂,露出里面的稻草;墙角长着半人高的杂草,草叶上沾着些泥土和灰尘;地面上有几道新鲜的车轮印,印子很深,边缘还很清晰,像是刚压出来的,看纹路像是独轮车的轮印,印子深得能陷进半指,显然是载了重物。
沈墨蹲下身,指尖轻轻拂过车轮印旁的泥土 —— 泥土还带着点湿润,指尖能摸到细微的颗粒感,忽然,他的指尖碰到一点黏腻的东西,是褐色的,像干涸的血。他把指尖凑到鼻尖闻了闻,有淡淡的血腥味,还混着些铁锈味,不是新鲜的血,却也没干多久。
“谁在那儿?”
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粗哑的喝问,像惊雷似的炸在耳边。沈墨猛地回头,见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站在巷口,身材魁梧,肩膀宽得能挡住半个巷子,手臂上有块长长的刀疤,从手肘一直延伸到手腕,走路时左脚有点跛,看着像是常年干重活、受过伤的。他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,袋口用麻绳系着,露出半截灰色的布料,眼神警惕地盯着沈墨,像只盯着猎物的狼。
“路过的,找个地方歇脚。” 沈墨慢慢站起身,手悄悄按在腰间的铁尺上 —— 这汉子看着力气不小,要是真动手,他未必能占到便宜。他故意放松肩膀,脸上露出随意的样子,目光落在汉子手里的口袋上。
汉子上下打量着他,目光在他的皂服和腰间的铁尺上停了好一会儿,才皱着眉问:“你是府衙的捕快?来这儿查什么?”
“没查什么。” 沈墨松开按在铁尺上的手,往旁边挪了挪,露出身后的杂草堆,“刚帮街坊找着丢的鸡,路过这儿,想着巷子偏,能凉快会儿。倒是你,看着像是挑夫,给这杂货铺送货?”
汉子的脸色变了变,下意识把麻布口袋往身后藏了藏,左手紧紧攥着袋口的麻绳,指节都泛了白。“我就是个普通挑夫,给胡老板送点粮食。”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沈墨,“捕快爷要是没事,就赶紧走吧,这儿不是歇脚的地方,一会儿胡老板该出来了。” 说完,他不再看沈墨,快步走到杂货铺后门,伸出手指,在门板上敲了三下 ——“咚、咚、咚”,节奏很特别,先慢后快。
门板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条缝,里面黑漆漆的,什么都看不见,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。汉子闪身进去,门立刻 “砰” 地关上了,连一点缝隙都没留。
沈墨站在原地,看着紧闭的后门,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:深巷里的杂货铺、只收不售的生意、消失的挑夫、带血腥味的车轮印、还有这神秘的送货汉子…… 这哪里是杂货铺,分明是个秘密据点。可他现在只是个刚入职三个月的小捕快,没权没势,连刘虎都能随意克扣他的赏钱,要是贸然追查,不仅可能打草惊蛇,还会把自己和沈母都置于危险之中 —— 胡老板连挑夫都敢动,说不定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。
他摸了摸怀里张婶给的布包,麦饼还热着,隔着布料能感受到温度。沈母还在家等着他,昨天他出门时,母亲还叮嘱他早点回来,说要给他煮红薯粥。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母亲养好身子,攒够药钱,至于这杂货铺的事,得从长计议,先摸清胡老板的底细,再找机会禀报通判。
沈墨最后看了眼杂货铺的门板,转身往家走。路过西市的 “李记布庄” 时,他特意停下脚步,往铺子里望了望 —— 布庄的伙计正站在柜台后整理布料,五颜六色的布挂在架子上,风吹得布角轻轻晃。忽然,他的目光停在架子最下面的一匹布上 —— 那是块深蓝色的粗布,布料粗糙,和刚才送货汉子穿的灰布短打料子一模一样,布角上还绣着个小小的黑色三角,针脚很密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,和赵二描述的 “黑色三角标记”,分毫不差。
他在心里默默记下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