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林成揉着太阳穴走到门口,突然转身:您还剩多少时日?
不急,还有十来天。
龙婆颤巍巍捧起香炉,重新摆回神龛。
十几天...我尽力吧。
虽说不清龙婆与林正英孰强孰弱,但林成已察觉二人术法迥异。茅山道术重在诛邪镇煞,龙婆则擅长通灵驭鬼,难分高下却各有所长。
警署因狗哥坠楼事件炸开了锅。
林成回到办公室时,同僚们神色凝重,既为同袍离世哀伤,又对这场蹊跷的自尽案充满困惑。
林sir,陈sir让您去他办公室。
阿乐在林成推门瞬间迎上来。
这就去。
他拍了拍阿乐肩头,径直走向高级督察办公室。密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,当林成再度现身时,只是平静地坐回工位问道:考虑得如何?
我...阿乐抓挠着后脑勺,面露惭色。
已经和陈sir打过招呼,同意给你调岗。
其实我...
干这行首要就是胆量。林成重重按住他肩膀,我得出趟外勤。
他快步离开压抑的办公区。不多时,陈大伟走出办公室对阿乐招手:来认识你的新搭档。
赤柱老宅张灯结彩,村民们天未亮就开始忙碌。鲜红对联、喜绸、贴着双喜的灯笼将二层小楼装点得喜气洋洋。
(
手腕粗的红烛燃起明晃晃的火光。
噼啪——咚! ** 声从村口一路炸到院门前。
院子里摆开流水席,蒙着红布的桌面上堆满喜糖。几个小娃蹿过来偷抓糖果塞进兜里,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新姑爷真体面,斯斯文文还大方,你家闺女可算掉进福窝啦!
可不是嘛!
往后说不定能搬去温哥华住大洋房呢。
几个妇人围作一团嚼舌根,话里话外都是酸溜溜的艳羡。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疯丫头,如今竟攀上这么棵摇钱树。
新娘子到喽!
门口突然炸开哄闹声。新郎背着红盖头的新娘跨过火盆,后头跟着乌泱泱的看客,把院子挤得水泄不通。妇人们忙不迭让开道。
新人刚进挂满喜幛的堂屋,司仪就横着膀子往供桌前一站:拜——天——地——!那凶神恶煞的架势,活像来收保护费的混混。
满院子叽喳声霎时静了。
这位是......?新郎缩着脖子问新娘子。盖头底下飘出蜜糖似的嗓音:我结 ** 呀~
原来是大舅哥!新郎赔着笑,后脖颈却沁出冷汗。
一拜天地!
二拜高堂!
夫妻对拜!
入洞房咯!不知哪个皮孩子抢先嚷出来。司仪铜铃眼一瞪,吓得娃娃地哭开,反倒搅活了凝固的空气。
新郎正要牵新娘走,两条莽汉横插过来:新娘子先回屋,姑爷得喝满三巡!
三巡?新郎脸都绿了。
喝趴了可怨不得咱们!汉子们拍腿大笑,震得席棚簌簌落灰。
“对的对的”
“今天我就豁出去了!”新郎一跺脚:“一杯杯喝太磨叽,咱们直接对瓶吹!”
说罢他抄起两瓶白酒,仰头就往嘴里灌。
咕嘟咕嘟——
酒液倾泻而下,仿佛倒进了无底洞,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先前劝酒的两人瞪圆了眼睛,使劲揉了揉眼皮。
新郎却面不改色,抬手又拎起两瓶酒,仰脖灌了下去。
能喝的他们见多了,可连干四瓶高度白酒却连眼皮都不眨的,别说见过,听都没听过。
“新郎官海量,大哥!”一个小弟凑到司仪身旁,竖起大拇指。
“这哪是人的酒量……”司仪盯着地上空酒瓶喃喃道。
不到三分钟,六瓶白酒见了底。
司仪突然抬手给了小弟一记脑瓜崩:“蹲下瞅瞅。”
“?”小弟虽懵,还是乖乖蹲下。
从胯下倒看新郎的瞬间,他猛地瞪大眼睛——
“是鬼!呜——”
尖叫刚冒头就被司仪捂住嘴:“嘘!这孽障敢来作祟,看清它真身没?”
小弟拼命点头,待嘴被松开,颤声道:“满脑袋绿毛……”
“是青头鬼。”
“大哥,青头鬼是啥?”
“生前没沾过女人的雏儿鬼。”司仪咬牙道,“传说这玩意想投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