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,却清晰地被手机录了下来,那声音轻得像风,却在我耳中炸开。
话音刚落,旁边立刻走上来四个人,他们熟练地抬起顾昭亭的“尸体”,动作僵硬地走向墙角一个巨大的立式冰柜。
他们将“尸体”塞了进去。
随着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冰柜门被关上,金属撞击的余音在密室中久久不散。
视频到这里,戛然而止,屏幕瞬间变黑。
我捂住嘴,几乎要窒息。
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,扼住了我的喉咙,连吞咽都变得艰难。
但我知道,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。
我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忽略掉胸腔里狂跳的心脏,在脑中启动了那个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能力——我并非简单地回放视频,而是以声音的节奏为基准轴,开始在脑海中自动补全那些缺失的、模糊的画面帧。
铜磬的敲击声是关键。
每一次敲击的间隔都极其稳定,大约是0.8秒一次。
根据这个节奏,我能精准地推断出,在念完第十二位数字“9”之后,到所有人跪地叩首之前,存在着长达3秒的静默期。
这3秒,足够发生很多事。
接着,是那个蒙面人探鼻息的动作。
我的大脑将他袖口的褶皱变化放大、锐化。
我看到,在他俯身时,袖口的布料因为手腕下压而产生了一道新的、不自然的折痕。
这个动作的幅度表明,他的手指根本没有真正靠近顾昭亭的鼻孔,甚至连基本的“试探呼吸”的姿势都只是一个拙劣的模仿。
他只是在表演,在完成一个既定的程序。
最后,是冰柜。
那个巨大的冰柜,柜门开启的角度只有大约35度。
这个角度,根本不足以将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完全、顺利地塞进去,除非……除非冰柜内部早就被改造过,里面已经放置了一个与顾昭亭身形一模一样的空腔模型,他们要做的,只是将真正的顾昭亭藏进模型内部,再把模型推回原位。
所谓的抬走尸体,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偷梁换柱。
镇静剂注射、制造假死体征、利用仪式念诵进行心理暗示、用模型替换真人、最后将“尸体”暂存在冰柜里以备不时之需的查验。
一幅完整而冷酷的流程图,在我的脑中瞬间拼接完成。
这不是什么神秘的献祭仪式,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、精密的骗局!
许明远醉酒那晚的话,毫无征兆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:“晚照,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π吗?因为它美丽、神秘,而且……永远不会结束。”
我打了个寒颤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连指尖都变得冰凉。
我明白了。
我全都明白了!
他们用“无限不循环”这个浪漫又充满哲学意味的数学符号,来掩盖他们那套“可复制、可终止”的杀人程序。
他们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相信,自己参与的是一项伟大的、永恒的事业,却不知道自己只是流水线上的一环。
而选择在第十二位数字停止,也绝非偶然。
我迅速在脑中计算,一个成年人最平稳的呼吸周期大约是12秒——5秒吸气,5秒呼气,再加2秒的停顿。
而仪式中念诵前12位数字加上11次铜磬敲击的间隔,总时长恰好是12.4秒,几乎完美地契合了一个完整的呼吸周期!
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,精准地操控受害者在镇静状态下的生理节奏,让假死状态看起来天衣无缝。
我从口袋里翻出那支小小的圆珠笔和皱巴巴的便签纸,借着手机屏幕的余光,飞快地记下几个关键词:假死核心 = 脉搏消失 + 体温骤降 + 呼吸暂停。
三要素必须同步达成。
而这一切,既然可以人为制造,那是否也意味着……可以人为破解?
就在我思绪飞转之际,一阵轻微的骚动打断了我。
我猛地惊醒,心跳骤然加速,仿佛从一场精密的运算中被粗暴拽回现实。
我从人偶的缝隙中望出去,看到老吴那张布满阴霾的脸。
他正粗暴地将小满从人群中拉出来,一直推到我身旁这台m - 07旁边的m - 08号人偶前。
“别怕,孩子。”老吴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残忍,“仪式需要一个全新的灵魂载体。今晚,你就‘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