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东林带着李越山和富贵进了仓库。
有他这个护林员在,即便是仓库里面再拥挤,也能给李越山和富贵捣鼓出一个不错的位置。
等住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,赵东林顺手将自己吃饭的家当都拿了过来。
李越山也不矫情,道了声谢之后直接拿过来用。
“山子,俺家老二这次进城,没给你惹麻烦吧?”
等李越山将土灶架起来之后,赵东林也拎着一瓶红川大曲凑了过来。
“哪能啊,就是去入个职领个家伙什而已,能惹什么麻烦。”
李越山一边捣鼓着土灶,一边笑着对赵东林说道。
赵东林闻言,眉宇间闪过一抹喜色。
话是这么问的,实际上赵东林只是想确定家里老二是否在护猎队挂上了号。
毕竟要说这个护猎员到底有多大的油水,即便是李越山可能都没他清楚。
眼见李越山这么回话,老二这一趟看来是稳当了。
说话间,锅里水已经冒泡,李越山拿出几个白面贴饼子,将其中掰碎之后放入锅里。
富贵又从皮囊里面拿出一些腊肉。加上自家风干的辣椒和一些野葱。
周围默不作声的众人只感觉一股子鲜香直往鼻子里窜。
但是大家也只是偷偷地咽唾沫,谁也舍不下老脸过来蹭一口。
若是平常进山,说不定还有些相熟的人会过来唠唠。
可现下这时节都是来落麝的,各走的各的道,万万不敢因为嘴馋都往上凑。
落麝和其他的进山狩猎不一样,几乎都是单打独斗。
唯独有一两个拉帮结伙的,也是父子或者同胞兄弟。
这是几辈子跑山人传下来的规矩。
实际上,说破大天去,也就是财帛动人心而已。
毕竟麝香这玩意值钱,而且每个公麝也就能抠出两钱左右的麝香来。
若是拉帮结伙,难免会因为分配的问题出现间隙,甚至于闹出人命来。
没落到了,那都好说,万一要是落到了麝,在这深山老林里,难保旁人不会起心思。
所以这么一来,每年到了这个时节,进山的跑山客几乎都是单打独斗。
“嘿,你这手艺不当厨子都可惜了,幸亏今天手懒还没吃饭,还真让我给逮着了!”
闻着锅里窜出来的鲜香味,赵东林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中的红川大曲拧开。
李越山也不是小气的人,更何况还是赵东林。
这家伙虽然说政治头脑不咋地,但是自己头一回进山,他也没为难自己,还给了不少方便。
就冲这一点,李越山也不可能为了一口吃的就给人难看。
拿出三个土碗,李越山将浆糊一样腊肉泡馍盛满。
三人端着土碗,嘴皮沿着碗边来回吸溜,时不时的再来上一口红川大曲。
听着李越山几人吸溜的声音,再闻到那鲜香的味道,众人看着自己手里的窝窝头怎么看怎么别扭。
吃饱喝足,赵东林起身离开。
他是护林员,每天有固定的时间要去固定的路线巡查。
陆陆续续还有人往这边赶来,只是后来的人只能在仓库外面找地方落脚了。
下晌,来的人谁也没有急着进林子,只是在了望台周围转悠了一圈,一人薅了不少刚冒尖的杂草回来。
众人从各自的皮囊里面拿出混着蒿草的筋绳,有些带着灶具的烧火煮草。
等锅里的水冒绿了就会抽掉锅下的火,然后将带着的筋绳放进锅里。
没有带锅的,索性将那些青草揉碎,随即用手抹着草汁使劲的往筋绳上搓。
这东西是逮林麝必不可少的家当。
可林麝不但机敏而且鼻子还灵得很,所以进山之前,大家伙尽量会用草掩盖筋绳上的人气。
在李越山刷锅的功夫,富贵也弄来不少的新草,两人一阵忙活,将所有的筋绳都浸在煮出草色的锅里。
“跟着老李头这么长时间,除了拳脚之外,这落麝的事学了没有?”
李越山捣鼓着锅里的筋绳,头也不抬的问道。
“拜爷给我说了,这玩意只能找踪迹下套子,弓箭或者猎枪根本用不上。”
“尤其是俩狗子,必须得看好了,寻迹可以,但不能让它们惊扰。”
“下套子的手法也教了,只是我脑子慢,学的不咋精。”
富贵伸手挠挠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