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李越山回到小院偏房,就看到睡眼惺忪的马守山被马二炮薅了起来。
李越山递过竹筒,马二炮直接将其塞给了一旁的马守山。
锅子逐渐烧红,马二炮将银元一一放进了锅子。
马守山则在这个时候鼓起腮帮子,冲着竹筒子猛地吹气,筒灶里的火焰也随着马守山的气息窜了起来。
“别着急,徐徐的来。”
马二炮一手拿着竹签拨动锅子里的银元,一边对着吹气的马守山吩咐道。
他们爷仨以前在家做活的时候,一些精巧的东西用不上风箱大炉,只能用小炉来做。
而这动火的事就落在了俩儿子的头上,这么多年下来,爷俩搭配的相当有默契。
火焰逐渐升腾,眼瞅着锅子底下已经泛红,可里面的银元却丝毫没有融开的迹象。
只是马二炮却并不着急,眼睛死死的盯着锅子。
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,马二炮从皮囊里面拿出一个小囊来,用竹勺从里面掏出一勺子白色粉末状的东西。
“停一下。”
盯着锅子,马二炮朝着马守山摆了摆手。
马守山的嘴这才离开竹筒,深深地喘了一口气。
这动火看着简单,但却相当的累人,尤其是腮帮子,好像针扎一样刺痛。
随着马守山停下,那锅子底部的蕴气也逐渐消退,与此同时,马二炮将那竹勺里面的白色粉末均匀的撒入锅子当中。
那东西好像白雪一样,落入锅子当中迅速融开。
而之前在锅子中没有任何变化的银元,也随之开融。
“出劲儿!”
看到银元开融,马二炮给了儿子一个眼神。
正在揉着腮帮子的马守山,立刻将鼓足一口气,朝着竹筒子猛吹。
随着马守山的气息,那原本已经平和的火焰猛地又窜了起来,将半个锅子都裹了起来。
李越山转身来到窗口,将外窗打开一道不大的缝隙。
那筒炉里面用的是焦炭,火气上来之后,肯定会带着一些煤气,得让屋子通风起来,不然这一屋子的人都得凉。
很快,马守山脸色憋得通红,可好在那银元已经成了半锅子的银水。
马二炮用手中的竹签,将锅子里浮起来的一些浮皮都挑了出来。
“银模子!”
又过了七八分钟,马二炮这才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。
赵老八立刻上前,将已经裹了瓦灰的模子递了过去。
马二炮用铁箍子将烧红的锅子夹起,泛着亮色的银水顺着锅嘴流淌而出,落进了模子里。
一阵青烟冒起,马二炮也不嫌烫,双手捧着模子,轻微却极有规律的摇晃着模子。
没了炉火的加持,银水开始迅速冷却凝固。
而随着马二炮的摇晃,流动的银水均匀的裹住了模子中的瓦灰。
“接下来就看你的了。”
当模子里面的银水平整下来,马二炮将模子递给了一旁的泥瓦匠任师傅。
任师傅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点点头接过了模子,转身将其放在了承木上。
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,隔着几分钟,任师傅就会拿起模子晃一晃,直到银水彻底凝固成型为止。
“成了。”
任师傅盯着眼前的模子,半晌之后将其交给了赵老八。
赵老八拿过来端详了片刻,随即拿起锉刀,从外开始,将模子一点点的剖了出来。
等银锭成型,李越山却眉头微微皱起。
这银锭虽然看着还行,但两头却明显翘高不同,一头高一头低,显然不对称。
只是在场的四个大师傅都没有说话,李越山也就忍着没有出声。
对于这种手艺活,他们肯定比自己要明白的多。
他都能看得出来,难道四个师傅都是睁眼瞎不成?
赵老八拿过一杆小秤,将银锭子放了上去。
“二两六厘,多了五厘,武师傅能成不?”
秤重过后,赵老八抬头看向了一直没有往前凑的石匠师傅,开口问道。
“错开不大,没问题的。”
武师傅点了点头,从赵老八手中接过了早已冷却的银锭子。
随即来到承木上,先是将银锭子放在一旁,随即又拿过一根红蜡,将其融成一块之后,垫在承木下。
等做完这一切,这才将银锭子用木楔子卡住,转身拿过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