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晚老七不识抬举,只是这种事拖家带口的,他根本就不敢有一点马虎。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我会让陈家出个文书交到村上,不过这么一来,你们得出钱。”
李越山想了想,说罢之后看向一旁的赵红旗。
赵红旗则是跟着点了点头。
这种事情,虽然听着好像有些蹬鼻子上脸,但实际上是个人都会有这么一个担心。
不过要是有了文书,这事情就好料理了。
“行,不过我们手头没有多少,这个钱可能拉扯的年头不会短。”
晚老七想了想之后,还是将话茬子说在了明面上。
李越山倒是没有计较,两人在赵红旗这个支书的见证下,敲定了下来。
至于钱。
虽然是象征性的收一些,但却也不是现在晚家能够支撑起的。
李越山也没有多说什么,自己拿出一部分来,先惦在了村里那头的账上。
一百七十块钱。
对于晚老七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,但对于现在的李越山而言,根本不算个事。
文书写了,印了村里生产队的公章,赵红旗拿着东西出了门,他还得去一趟镇上,在治保所拿介绍信,然后再去汉水公社。
后续要忙活的事情还不少。
“七叔,我打算给三伢子找个营生,这事还得你点头才行。”
等赵红旗走了之后,李越山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。
前前后后折腾的这点东西,对于现在的李越山来说,根本就不算个事。
但他这个人吧,根子里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。
这么忙活下下来,除了晚伢子在晚霞村的时候站出来之外,李越山真正盯上的是他那逆天的运气。
很多人都说,运气这玩意似有似无,根本就没有笃定这一说。
这话虽然没错,但李越山却也逐渐发现,但凡气运比较好的人,总归遇到好事的概率要比平常人大的多。
就是三伢子吧。
像上了斤两的鳜鱼和那骨唇,在西岭水库虽然会出现,但都是三五年都见不到一次的稀罕物。
可到了这家伙的手上,短短几个月的时间,却能连着挂起来两个。
而且李越山也打听了,老七家里之所以还能撑得住,大抵都是因为三伢子能时不时的从水库里弄来一些稀罕的玩意。
这种东西即便是拿去供销社,都能换一个不错的好价钱。
这么看来,这娃娃还是有那么点常人不及的福气的。
“别客气了,以后都是邻里邻居的住着,俺们家还承了你这么大的人情,有啥事你直说。”
晚老七接过李越山递来的烟点燃之后,摆了摆手说道。
话虽然这么说,但他也得看看李越山到底怎么打算的。
“我打算让三伢子去跟着老杆子学手艺,当然了,人家老杆子答不答应还两说。”
李越山也没有隐瞒,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。
老杆子的手艺再加上三伢子的运气,最起码以后城里的场子能稍微撑得起来。
“三叔那?”
听到李越山的话,很明显晚老七有些迟疑。
不说三叔那个人怪癖,就说他被村里除了籍名这件事来说,总归不太好听。
三伢子是他们家的独苗,名声还是很重要的。
“对,要是三伢子能去,其他的不去说,每个月我给开支,一个月三十五块钱,就当撬你家一个劳力了。”
这个价在城里不算高,但放在北尧,绝对是除了供销点的几人之外,挣最多的了。
“可是三叔那名声……”
虽然很动心,但晚老七还是有些迟疑。
“不杀人,又没放火,老三那人是咋被除籍的你们这一辈的人也听说过。
再说了,就老三那个臭脾气,人家要不要你家伢子还俩说呢,你倒是先嫌弃上了?”
就在晚老七迟疑的时候,门口传来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。
老李头本来对这种破事没啥兴趣的,可是蹲在门外抽烟锅子的他,越听火气越大。
这特么都被人赶出来了,还站在人家的立场上去琢磨别人的名声?
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?
“呵呵,老爷子说的是。”
晚老七听到老李头的话,尴尬的挠了挠头,随即转头看向身边的儿子问道:“伢子,你看呢?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