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丫头是咋回事?”
李越山听了朱红花的解释,微微的点了点头。
开门做生意,尤其是眼下这种档口,不可能就是简单的供需关系。
这其中涉及到的门道,没有掺和过的人根本就捋不清楚。
有人惦记,李越山当然能理解。
只是他和云秀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,那丫头虽然什么都没说,但李越山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。
“受了点惊吓……”
芍药捏着衣角,不敢抬头看李越山的眼睛。
“惊吓?”
李越山微微皱眉。
云秀虽然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妮子,但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,不可能被几个醉汉嚷嚷几句就吓成这样。
“蔡少阳开口要三成股,我们没答应,所以昨天下午放学之后,丫头失踪了一段时间。”
“我们找了好久,直到最后要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丫头被蔡少阳的人送了回来。”
“今儿他们来,就是为了拿到这三成股……”
韩若云深吸一口气,将所有的事一口气说了出来。
“呵呵……”
在韩若云说完之后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李越山。
却没想到,李越山没有暴怒也没有质问几人,反而笑出声来。
只是这笑声听着,多少有些渗人。
“山子,做生意就是这样,利大了总会有人惦记的,三成太多,我会找人去说和。”
“至于云秀那丫头,韩经理已经找过人敲打过了,那边也保证,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。”
朱红花走到李越山的跟前,伸手拍了拍李越山的手臂,轻声说道。
话虽然说的轻巧,但语气中尽是无奈。
自古以来,民不与官斗。
尤其是他们还要在陇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混饭吃,别看表面风光,实际上大菩萨小毛神的,没一个能得罪的。
和气生财?
那只是没办法罢了!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李越山神色平静的看向朱红花,点了点头。
众人一时之间有些语塞,气氛也逐渐凝结。
“婶子,不早了,您先回?”
过了半晌,李越山一根烟抽完之后,转头看向朱红花。
朱红花有心再劝几句,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只能看了一眼韩若云之后,点点头转身离开。
“我去看着丫头做功课。”等朱红花走了之后,芍药也起身去了偏房。
里堂房中,只留下李越山和韩若云两人。
等芍药出去之后,韩若云转身去一旁的橱柜里,拿出一瓶陇春酒来。
顺手拿过两个酒盅,将其放在李越山面前的地桌上。
韩若云将两个酒盅倒满,冷冽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。
两人谁都没有言语,同时端起酒盅一饮而尽。
辛辣味刹那间充满了口腔,整个胸膛里都充斥着一股子火热之气。
一杯接着一杯,很快一瓶酒就见了底。
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这种事情别说是我,就是我大哥来了,都不会轻易下场。”
“蔡少阳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纨绔,而是你们陇县所有地头蛇的共同利益。”
“他只不过是个蹚雷的炮灰罢了……”
……
一瓶酒下去,韩若云说了很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。
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,这是李越山安身立命的根基,这一步除了他自己之外,谁也掺和不进来。
这一步跨过去,李越山证明自己有从这一块蛋糕上夺食的本事。
过不去,那就老老实实交出股份。
不单单是小院,以后但凡沾染的所有生意,都要分一大部分出去。
是吃肉还是喝汤,甚至于是退场,都取决于这一茬。
朱红花很风光,但那一摊子里面,除了李越山的两成之外,朱红花也仅仅占了三成。
至于剩下的一半去了哪里,看看今天碰上的蔡少阳,一切就都明白了。
韩若云是有背景,但只要不切实的威胁到她的安全,背后韩家人不会为了一个泥腿子,就大张旗鼓的出来搅和。
这不是帽子大小的问题,在这个圈子里混,最重要的是各自得遵守各自的规矩。
韩家一旦下场,看韩家不顺眼的庞然大物也不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