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淑芬头皮一炸,本能地往侧前方扑——那只猫大的黑鼠擦着她的后领窜过去,尖爪勾破棉服,带起一道血痕。
她摔在雪地里的瞬间,反手将斧头往后抡圆了劈!
“噗嗤”一声,斧刃正中鼠背。黑鼠发出刺耳的嘶叫,扭身想反扑,却被张强扑上来死死按住。
他没捡地上的铁管,直接用膝盖顶住鼠头,另一只手攥着分装好的油桶,往雪地里猛砸——“砰!砰!”两下,鼠头被砸得稀烂。
黑血溅在他手背上时,他忽然“咦”了一声,指尖摸到个硬邦邦、滑溜溜的东西。
“咋了?”赵淑芬刚爬起来,后颈的血痕火辣辣地疼,说话时倒抽了口冷气。
张强捏着那东西举起来,借着仓库门口透进来的雪光一看:是粒指甲盖大的透明晶体,在雪地里泛着淡淡的白光,像块冻住的碎玻璃。“这是啥?”
赵淑芬眯眼瞅了瞅,后颈的疼劲儿还没过去,脑子里猛地窜出个念头——昨天仓库里的那只大白狗!
那天对抗人手蟑螂怪那会儿,她看得清楚:那大狗起初打不过,竟扭头跑到旁边,叼起地上那些大老鼠的脑袋啃。刚见时那狗才半人高,等它啃完那些老鼠脑袋,一下子就长到快齐肩膀,眼神都凶得吓人。
当时她还纳闷这狗咋长得这么快,这会儿盯着张强手里的晶核,心里咯噔一下:“是不是……这玩意儿能让那狗长个儿?”
张强也反应过来,赶紧把晶核揣进棉袄内袋,手在外面按了按,生怕掉了:“江小姐不是说那大白狗是她的吗!既然那大狗爱吃这,得给她留着!说不定这玩意儿金贵着呢!”
赵淑芬没反对,反而抬脚踹了踹旁边的油桶,催得更急:“别磨蹭!先加油!回头再多砍几只老鼠,说不定还能攒一把——到了安全区给江小姐,她指定高兴。”
“走!”赵淑芬爬起来就拽他,后颈的血珠渗出来,冻得皮肤发疼也顾不上。
两人一手拎油桶,一手攥武器,往仓库门口冲。刚到门口,就听见身后“窸窸窣窣”又响起来——七八只灰影从油桶堆后涌出来,猩红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。
“你去加油!”张强突然把两桶油往赵淑芬怀里塞,自己抄起地上的铁管转身,“我挡着!”
赵淑芬没废话,抱着油桶往房车冲。
雪地里的脚印被她踩得乱七八糟,跑到房车侧面时,怀里的油桶晃得柴油直往外溅。
她手忙脚乱地蹲下身,把油桶口对准房车的加油口,刚拧开盖子往里灌,就听见仓库门口传来铁管砸骨头的闷响——“咚!咔嚓!”那声音混着老鼠的嘶叫,隔着风雪都透着狠劲。
此时房车里,江建国早透过车窗看见了外面的混战,急得在过道里转圈。
他不敢开门贸然下去,这时他看到了赵淑芬把油竟然加上了,心里一个念头瞬间上来!
月月还在洗澡间里没动静,他一个老头,带着个状况不明的女儿,能自己开着车跑,总比带着俩外人累赘强。
脚不自觉的摸到驾驶室,凭着记忆打火、热车——万一这俩年轻人顶不住,他至少能带着月月先撤。
引擎被他“突突”打着了,暖风刚有点温度,他抬眼往窗外扫了一眼——就这一眼,让他钥匙差点脱手。
却看见远处的张强正背对着房车,一只老鼠的尖爪从他棉裤腿里扎进去,血顺着裤脚往下滴,他却没回头,铁管抡得像要把胳膊甩脱臼,硬生生把涌上来的灰影挡在仓库门口
赵淑芬已经冲过去了,手里的斧头劈得雪沫子乱飞,后背还敞着刚才被老鼠勾破的口子,血冻成了暗红的冰碴。
这俩人,是真在拼命啊。
江建国盯着那道血痕,
心里又在开始盘算——末世里一个人带个状况不明的女儿,哪有结伴走得稳?这俩人至少也要护他们的孩子,肯定要想法弄油弄吃的!有了他们,我和月月活下去的希望才会越多……
他又看了一眼江月月此时那个洗澡间!月月一定要坚持的活下去
一咬牙转身便来到房车门前,
他攥紧后门把手,心里默数:“一、二、三!”猛地拉开门,扯着嗓子喊:“快上来!”
赵淑芬刚把最后一桶油倒完,手还沾着油星子,听见喊声头也没抬,先抓过油箱盖“咔嗒”拧死,甩了把手上的油就冲张强吼:“张强,快——”
张强正被两只老鼠缠得后退,闻言一铁管砸断最前面那只的尖牙,借着反作用力踉跄着冲过来,扑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