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洪亮的声音响起,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。
帐帘再次被掀开。
斥候营校尉张诚,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。
他身上的甲胄还没穿整齐,显然是听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的。
他一进来,目光就落在了长案上那块狼头令牌上。
当他看清令牌的样式时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然后,他猛地转向秦风,眼睛瞪得老大:“秦风!你......这......这是......”
他的声音都在发抖,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惊。
秦风点点头:“张校尉,如您所见。黑狼卫千夫长的信物。”
“嘶......”
张诚倒吸一口凉气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他在军中摸爬滚打二十多年,什么场面没见过?
但此刻,他还是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
千夫长啊!
那可是千夫长!
他手下一个小小的队正,竟然斩了敌军千夫长!
这......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功劳!
短暂的震惊后,张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好!好!好啊!”
他连说了三个好字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然后,他猛地转身,一把抢过那块狼头令牌,高高举起。
他的目光扫过帐内所有人,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的李四身上。
“都给我听着!”
张诚的声音如同洪钟,震得营帐都在颤抖:
“高句丽黑狼卫千夫长信物在此!”
“我斥候营二队队正秦风,深入敌境,阵斩敌将!”
“功盖前锋营!”
他每说一个字,声音就提高一分,到最后四个字时,简直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的。
营帐外,已经围了一大群闻讯赶来的士兵。
他们听到张诚的怒吼,全都呆住了。
然后,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!
“秦队正威武!”
“斥候营威武!”
“大隋威武!”
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,震得整个军营都在颤抖。
张诚举着令牌,转向李四。
此刻这位平日里还算稳重的校尉,脸上满是愤怒和快意,眼睛死死地盯着脸色惨白的李四,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。
“李四,”张诚一字一句地说道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这份军功,你登记,还是不登记?”
“你要是不登......”
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拔高:
“我现在就拿着它,去中军帅帐!去御驾之前!”
“我倒要问问,我大隋的军功法度,是不是他宇文家的一言堂!”
“我倒要问问,流血拼命的将士,是不是还要被你们这些蛀虫欺压!”
“轰!”
张诚的话,像一桶火油,浇在了干柴上。
整个军功登记处,彻底沸腾了!
“说得对!”
“张校尉说得对!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!”
“去帅帐!去御前!我们给你作证!”
“秦队正立下这么大的功劳,谁敢不登记,就是跟我们所有人过不去!”
群情激奋。
帐内帐外,所有士兵都在高声呐喊。
那些平日里被门阀世家欺压的寒门子弟,此刻都红着眼睛,握紧了拳头。
他们看着秦风,眼神里满是崇拜和期待。
这才是他们心中真正的英雄!
这才是他们想跟随的长官!
李四被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。
他的脸色惨白如纸,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而下,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。
他知道,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,别说他这个小小的校尉,就是他背后的宇文家,都要吃不了兜着走!
这可是千夫长的人头!
这可是能惊动圣驾的奇功!
谁敢压下去,谁就是跟陛下过不去!
“登!我登!我马上就登!”
李四的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明显的哭腔。
他哭丧着脸,连滚带爬地冲到长案前,拿起笔的手,抖得跟筛糠一样。
“秦......秦队正,卑职......卑职这就给您登记......”
他一边说,一边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