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带着几分惊恐。
“秦风!你总算回来了!”张诚一把拉住他,压低了声音,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,“出大事了!出天大的事了!”
“怎么回事?”秦风沉声问道,心中的不安得到了印证。
“陛下……陛下他……”张诚的声音都在发抖,额头上冷汗直冒,“中军大帐那边,出事了!有人……有人劫持了陛下!”
秦风的心猛地一沉,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太多惊讶。
果然。
也只有这个理由,才能解释突然的鸣金收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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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路!”他立刻下令。
“可是……中军那边现在戒严了,我们……”张诚犹豫道。
“军情紧急,我有要事禀报!”秦风打断他,语气不容置疑。
张诚咬了咬牙,带着秦风,朝着大营中心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越是靠近中军,气氛就越是诡异。无数的禁军和骁果卫,将方圆数里的区域围得水泄不通,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。所有的将领,都聚集在外围,一个个脸色铁青,却又不敢靠近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气息,所有人都在低声议论,但没有人敢大声说话。
秦风挤过人群,凭借着斥候旅帅的身份和张诚的带领,一路来到了内圈。
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,饶是早有心理准备,瞳孔还是忍不住收缩了一下。
在层层包围的中心,那顶象征着大隋最高权力的皇帝御帐前,一片狼藉。数十名御前侍卫的尸体倒在血泊中,有的被一剑封喉,有的被剑气洞穿胸膛,死状各异,但都有一个共同点——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。
这说明,出手之人的实力,远远超出了这些侍卫的想象。他们甚至来不及反应,就被秒杀了。
而大隋的皇帝,九五之尊的杨广,正脸色煞白地站在御帐前。
他身上的龙袍已经有些凌乱,头上的冕旒也歪了,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,哪里还有半点天子的威严?
在他的身后,站着一个白衣胜雪、须发皆白的身影。
那人一只手,轻轻地搭在杨广的肩膀上,看似随意,实则牢牢地控制住了杨广的所有行动。他的另一只手,握着一柄古朴的长剑,剑锋就贴在杨广的脖颈上,锋利的剑刃已经划破了皮肤,渗出了一丝血迹。
鲜红的血珠,顺着剑刃缓缓滑落,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正是奕剑大师,傅采林!
秦风瞬间就明白了所有事情。
这是一个局。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手笔。
当所有人都以为傅采林会坐镇辽东城,当大隋的百万大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攻城之上时,这位大宗师,却如同一位最顶级的刺客,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守备最森严,也最空虚的中军大帐。
为什么说最空虚?
因为能与他抗衡的那些宗师级高手,比如皇室供奉门阀阀主为了抢夺攻破辽东城的头功,全都冲到了第一线。
谁能想到,敌人的最高统帅,会放弃自己的城池,直奔自己的皇帝而来?
釜底抽薪!擒贼先擒王!
“好手段。”秦风心中也不得不赞叹一声。
这不仅仅是武力的强大,更是对人心和战局的精准洞察。傅采林看透了大隋这些将领的心思,看透了他们为了功劳会如何行动,然后利用这一点,完成了这次惊天刺杀。
不,准确来说,这不是刺杀,而是劫持。
如果傅采林想杀杨广,杨广早就死了。他之所以留着杨广的命,是为了以此为筹码,逼迫大隋退兵。
此刻,宇文述、来护儿、麦铁杖等一众大隋的顶级将领和宗师高手,全都已经赶回。他们将傅采林和杨广团团围住,每个人的脸上,都写满了屈辱、愤怒和投鼠忌器的恐惧。
他们的皇帝,大隋的天子,成了对方的人质。
这仗,还怎么打?
“傅采林!”宇文述的声音嘶哑,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白衣身影,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,“你想要什么?!”
傅采林的神情,淡漠得如同高山上的冰雪,没有任何波澜。
他甚至没有看宇文述一眼,只是平静地开口,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:
“很简单。传令,大隋全军后撤百里,班师回朝。”
“我高句丽,可向大隋称臣,岁岁纳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