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回手指,声音低沉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:“老爷子中的,是‘蚀骨牵机’。”
“蚀骨牵机?”叶子文一愣,随即脸色剧变。他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号。周围其他叶家人也面面相觑,一片茫然。
“一种极其阴毒的复合慢性毒素,”陆离的声音冷冽如北风,“非剧毒之物瞬间致命,而是以极微之量,混入日常饮食汤药,经年累月,缓缓沉积于骨髓。初时毫无异状,待其量积至引发质变,则如朽木自内而腐,生机断绝,回天乏术。症状表现,与寻常脏腑衰竭无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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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目光再次扫过众人,尤其在叶承宗脸上停留了一瞬,后者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。
“老爷子中毒,绝非一日之寒。至少……”陆离的语气斩钉截铁,“十年以上。”
“十年?!”叶子文如遭雷击,原本绝望的眼神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,紧接着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怒火,“是谁?!到底是谁如此丧心病狂?!”他的咆哮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,震得水晶吊灯都微微晃动。其他叶家人也炸开了锅,惊恐、愤怒、猜疑的目光在彼此间疯狂扫视。
“不可能!”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,带着明显的质疑和慌乱。正是叶家二爷叶承宗。他踏前一步,脸上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激动和对父亲的深切担忧:“父亲病重,我们遍请帝都名医,协和、301的国手都多次会诊,从未有人提起过中毒!更遑论十年之久!陆先生,人命关天,你仅凭搭脉片刻就下此断言,未免太过……武断了吧?”他刻意加重了“武断”二字,目光灼灼地逼视着陆离,试图用家族长辈的威严和医学权威来压制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。
质疑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涌向陆离。
叶子文眼中的怒火被兄长的质问激起更多的不安和犹豫,他下意识地看向陆离。
陆离却置若罔闻。他脸上没有任何被质疑的愠怒,平静得近乎冷漠。他随手解开自己带来的一个古朴木匣,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数十根长短不一、细如牛毛、闪烁着暗金色泽的毫针。
“武断与否,一试便知。”陆离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此毒根植骨髓,寻常药物难及,清洗脏腑只是隔靴搔痒。唯一解法,须以金针为引,辅以特殊手法,强行逼出沉积骨髓之毒源,再以汤药固本培元,徐徐图之。过程凶险,但尚存一线生机。”
他话音未落,手腕倏然一动!
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闪,快得几乎捕捉不到残影!再看时,叶老爷子胸口、头顶、四肢几处要穴,已然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数根金针!陆离的双手化作一片虚影,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,指尖或捻、或弹、或拂、或震!每一次动作都迅疾如电,却又蕴含着一种玄奥的韵律。刺入的金针并非静止,而是在他指尖真气的精妙牵引下,极其轻微却高速地颤动着,发出几乎超越人耳捕捉极限的蜂鸣!
一股肉眼难以察觉的、极其微弱却带着强大穿透力的暖流,随着针身的震颤,悄然注入叶老爷子那几乎枯竭的躯体深处,如同最精锐的奇兵,直捣毒素盘踞的骨髓巢穴!
“呃……”
床上的叶老爷子,那具仿佛早已失去所有感知的枯槁身体,猛地剧烈一颤!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得如同破风箱拉扯般的痛苦呻吟!原本蜡黄如纸的脸上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诡异的、令人心悸的幽绿色!那绿色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隐隐流转,显得格外狰狞可怖!
“父亲!”叶子文和夫人吓得魂飞魄散,失声惊呼,就要扑上去。
“稳住!”陆离沉喝一声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奇异的镇定力量,让叶子文夫妇的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。他双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反而更加迅疾玄奥,指尖凝聚的真气几乎化为实质的暖流,包裹着震颤的金针。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显然这番施为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消耗。
叶老爷子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,皮肤下那层诡异的幽绿色越来越浓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枯朽的躯体里破体而出!紧接着,他的嘴唇、鼻孔、甚至眼角耳孔,开始缓缓渗出粘稠、腥臭、颜色如同墨汁般浓黑的液体!那黑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,滴落在洁白的枕巾和被褥上,迅速裂开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污迹。
整整一个小时。
陆离如同山岳般钉在床边,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。他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,指尖拂过之处,那数十根暗金毫针如同被无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