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警官,麻烦你再帮我查个人,”陆离的声音没什么起伏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,“王霸。他在监狱里的情况,越详细越好。”
电话那头的李伟明显沉默了几秒,显然对这个名字也有印象,并且深知其背后的麻烦。片刻后,他沉声应道:“好,陆先生,我尽力。不过…可能需要点时间,您知道,监狱系统,水有时候比想象的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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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后,一份没有署名、也没有任何官方印章的加密文件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陆离手中。文件里的内容,饶是陆离心境沉稳,也忍不住泛起一丝冷意。
文件里附着几张翻拍的照片,像素不高,但足以看清楚内容:
一张是王霸在监狱食堂角落的单人小桌。餐桌上的食物明显不是监狱大锅饭:精致的白瓷盘里是切成薄片的烤鸭,旁边小碟里是蘸酱,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。王霸正拿着鸡腿啃着,神情轻松,甚至带着点惬意,与周围穿着囚服、吃着简单饭菜的其他犯人形成刺眼的对比。
另一张是监狱内部某“特殊监舍”的内景。房间不大,但明显干净整洁得多,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小书桌,甚至还有一台小型的液晶电视机。床上铺着明显厚实柔软的床垫和干净的被褥,墙上甚至还挂着一幅廉价的风景画。
文件下方是几行简洁的文字:
「王霸,羁押于城西第二重刑犯监狱C区7号特殊监舍。」
「日常饮食由专人定点送餐(来源:监狱外某私人餐厅)。」
「每周可接受一次特定人员探视(记录显示多为年轻女性)。」
「监区内有固定人员(某服刑期将满犯)负责其起居卫生。」
「备注:帝都王家旁系子弟。因在帝都犯下多起恶性逼奸、组织卖淫案件,性质极其恶劣,引发公愤。为平息风波,王家内部将其“除名”,名义上发配至本地服刑,二十年不得回京。实际监禁环境如上。王家在本市根基深厚,监管系统内部渗透较深。」
陆离放下文件,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漆黑的瞳孔深处仿佛结了冰。手指轻轻点在那张王霸啃鸡腿的照片上。
仁慈?
自己当初看在王霸终究是条性命,且已受到法律审判的份上,没有赶尽杀绝,只是将他送入了监狱。以为铁窗足以磨灭他的凶性,高墙能阻隔他的罪恶。
现在看来,这所谓的监狱,对他而言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享受的“旅社”!只要王家不倒,只要金钱和权力的藤蔓还在延伸,他这种人渣,就能在法律的铁笼里,继续过着高人一等、甚至有可能遥控外界继续作恶的“人上人”生活!那些被他摧毁了人生的女孩,她们的痛苦和绝望,谁来偿还?那被歹毒阵法折磨、险些家破人亡的李家,这份恶因,又岂是区区一个傀儡风水师能担得起的?
一丝从未有过的、近乎实质的冷冽杀意,在陆离周身弥漫开来,书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。对待这种披着人皮的毒虫,或许从一开始,就不该存有丝毫“仁慈”的幻想。是他自己,给了对方继续为恶的空间和时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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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西第二重刑犯监狱,灰色的高墙在铅灰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压抑,墙头的电网闪烁着冰冷的光。空气沉闷,湿漉漉的,酝酿着一场大雨。
李伟开着便车,载着陆离驶进监狱外围。他穿着便装,神情却比上次在陆离家时更加凝重紧张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。
“陆先生,”李伟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,“C区7号监舍在西北角,位置相对独立。探视时间刚过,现在是放风结束后的监舍整理时间,相对安静。我这边安排好了,您有大约十分钟的时间…可以‘路过’那个区域的外围警戒线。但不能停留太久,更不能进入监区,里面的监控是硬连接的,权限在市局和监狱管理局,我没办法干预。”他飞快地将一个临时通行证和一张简化的监狱内部区域图递给陆离,“我会在指定位置等您。”
陆离接过东西,点点头,语气平淡:“十分钟,足够了。”他推开车门,身影如同融入背景的阴影,悄无声息地穿过监狱外围的管理通道,出示通行证,没有引起任何额外的注意。李伟看着他消失在通道尽头,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湿了一片。
按照李伟提供的路线,陆离步履如常,仿佛只是监狱某个科室的工作人员在例行巡查。他的灵识早已如同无形的触须,谨慎而细致地铺展开来,穿透重重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和金属栅栏,避开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