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怒意而微微起伏,眼神却冷得像冰。
他盯着言廷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干什么?他碰了我的底线。”
他的底线,清晰而绝对,就是苏宁儿。
言廷用指腹擦去嘴角的血迹,竟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他没有还手,甚至没有摆出防御的姿态,只是抬起眼,那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,望向墓碑。
“墓碑,”他声音有些沙哑,却清晰无比,“沙子不能握得太紧……”
他意味深长地停顿,未尽之语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(握得越紧,流失得越快)。
这句隐喻的嘲讽如同火上浇油。
“她是沙子?”墓碑向前逼近一步,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周围的空气凝固,
“还是你的痴心妄想?” 他的声音低沉,蕴含着风暴,“我的东西,轮不到你来评价握紧还是松开。”
“你的东西?”言廷重复着这个词,嘲讽的意味更浓。
“够了!!”苏宁儿夹在两人之间,感受着剑拔弩张的气氛,
她先检查了一下言廷的伤势,确认并无大碍。
心中对墓碑不分青红皂白动手的怒火更盛。
她维护言廷的姿态,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压垮了墓碑的理智。
“我们走,我带你去处理一下。”她拉着言廷的手臂,想要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。
这个动作,彻底点燃了墓碑眼中最后的理智。
他猛地出手,一把攥住苏宁儿另一只手腕,力道之大,让她痛得蹙眉。
“放手!”苏宁儿挣扎。
“你为了他?”墓碑的声音里是难以置信的怒火和一种更深沉的东西,像是被背叛的痛楚,“跟我回去!”
“你太过分了!”
苏宁儿猛地甩开墓碑的手,手腕上已浮现一圈清晰的红痕。
她护在言廷身前,眼中燃烧着对墓碑蛮横行为的失望与愤怒。
“我过分?”墓碑的怒火被她这个维护外人的动作彻底引爆,
他指着勉强站直的言廷,“他在深夜私会你,触碰你!这就是你所谓的‘自愿’?!”
“私会?”苏宁儿气极反笑,“墓碑,你的脑子里除了控制和占有,还有什么?我们在谈正事!”
“正事需要摸头?”墓碑的声音冰冷刺骨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正事需要你在他面前,质疑我的决定,准备所谓的‘后手’?”
此话一出,苏宁儿和言廷心中同时一凛。
他听到了!
他不仅看到,还选择性的听到了部分对话!
言廷忍着胸口剧痛,在苏宁儿身后缓缓站直。
他再次擦去嘴角的血迹,那抹嘲讽的笑又挂回脸上,尽管显得有些狼狈。
“看来,你不仅喜欢动手,”言廷的声音依旧平稳,却像针一样扎人,“还喜欢窃听。”
墓碑根本不理会言廷的讥讽,他的目光死死锁住苏宁儿。
“回答我。”
他命令道,那语气是久居上位、不容置疑的惯常姿态。
这种命令的口吻,在此刻的苏宁儿听来,格外刺耳。
“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每一件事!”她迎着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,寸步不让,
“墓碑,我不是你的所有物!我有我的判断,我的准备!这和你控不控制我没有关系!”
“你的判断就是信任他?”墓碑往前一步,巨大的阴影将苏宁儿笼罩,
“你的准备就是联合外人来防备我?苏宁儿,这就是你证明‘自愿’的方式?”
“是你逼我的!”苏宁儿脱口而出,积压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,
“你从来听不进任何不同的意见,你的决定就是最终指令!我只能用我的方法去弥补可能存在的风险!言廷至少会问我一句‘是否不放心’,而你呢?你只会用行动强行抹除一切你不同意的选项,包括现在!”
她的话语像一把利剑,刺中了墓碑一直以来行事风格的核心。
他愣住了,不是因为话里的指责,而是因为她说这话时,眼神里那份真实的痛苦和疲惫。
言廷适时地沉默着,作壁上观。
这场因他而起的冲突,此刻已演变成苏宁儿与墓碑之间深层矛盾的总爆发。
他本想暂且放手。但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