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的，马上就好，马上就不难受了。”孟淑兰在一旁柔声哄着外孙女，像是在给顾辰翊打气，又像是在安抚孩子。

等终于换好，顾辰翊的后背军装衬衣都湿了一块。他刚松半口气，却发现小家伙还在哭，小脑袋甚至开始往旁边蹭，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
饿了？

顾辰翊立刻意识到。护士说过，产妇没那么快下奶，可以先喂点温水。

“像是饿了，”孟淑兰适时开口，已经起身去倒温水，试了试温度，觉得稍烫，又轻轻吹了吹，才递给顾辰翊，“来，温度刚好，用小勺慢慢喂，别呛着。”

他又赶紧接过岳母试好温度的水，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软勺，笨拙地舀了一点，凑到女儿嘴边。小家伙感受到触碰，本能地张开小嘴吮吸起来，哭声渐歇。

看着那小小的嘴巴一动一动地吮吸着勺子，顾辰翊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，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。他半跪在婴儿床边，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，极其耐心地、一勺一勺地喂着，眼神专注而温柔。

孟淑兰就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，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，看着女婿从一开始的笨拙到渐渐熟练，轻声对醒来正看着他们的陆云瑶说：“辰翊学得快，有耐心，是个好爸爸。”

陆云瑶就是被这细微的动静和窗外渐强的阳光唤醒的。她睁开眼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——那个在训练场上令行禁止、冷硬如铁的男人，此刻正笨拙又无比认真地半跪在地上，给他们的女儿喂水。

而自己的母亲，则站在他身后，像一位耐心的教练和最坚实的后盾。阳光落在他们和孩子的身上，温暖而祥和。

她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，嘴角不自觉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