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辞。”
魏仲卿神色阴沉,半晌才道:“留不得的人,就不留了。传令下去,让南边找一个替罪羊,把魏家从这潭浑水里摘干净。”
“是!”旬元机得令,疾步走出书房。
……
许倩倩觉得,东宫的夜晚从未如此寒冷过。
她独自坐在妆台前,铜镜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。半月不见殿下,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。被禁足这些日子,皇后派来的宫女日日盯着她,那些窃窃私语不停在她脑子里回响:
“侧妃佩戴的锁扣,内藏毒物,太子殿下久近此物,才病得如此凶险。”
“侧妃害了太子,活该被关。”
许倩倩低声呢喃,泪水模糊了视线,“殿下,倩倩对不起你……”
……
太子寝宫。
卫弘宸刚从昏睡中醒来,视线模糊地映出帐顶明黄的纹路,喉间泛着苦涩的药味。他猛地想起什么,挣扎着要起身,“倩儿……”声音沙哑得如同裂帛。
“殿下!殿下!许侧妃她……殁了!”卫弘宸最贴心的内侍吉祥,连滚带爬地冲进太子寝殿,声音小而凄中醒来,闻言猛地一震,胸口剧烈疼痛:“你说什么?”
“许侧妃……悬梁自尽了……”吉祥趴在地上哭泣。
卫弘宸只觉得天旋地转,心口像是被重锤击中,痛得他喘不过气来。他张着嘴,却吸不进一丝空气,眼前一片漆黑,又晕了过去。
“殿下!殿下!”吉祥惊慌失措,跑到门口大声喊:“快传太医!太子心悸症又发了!”
东宫顿时乱作一团。
……
崔一渡得知消息时,正在府中与谷枫喝茶对弈。
“什么?许侧妃自尽了?”他手中的白子悬在半空,眉头紧锁。
“回王爷,千真万确,就是昨晚的事。”侍从回复道,“宫里传来的消息,说是留下一封遗书,语焉不详。太子听闻噩耗,病情加重,已经昏死过去两次。”
崔一渡放下棋子,神色凝重:“皇后把控东宫,不许外人探视,如今许侧妃突然自尽,必有蹊跷。”
“你想进宫?”谷枫挑眉。
“太子是我胞弟,我岂能坐视不管?”崔一渡起身,走向内室,“更衣,进宫。”
东宫门前,守卫果然拦住了崔一渡。
“三殿下恕罪,皇后有令,任何人不得入东宫探视。”
崔一渡面色沉静:“太子病重,本王身为兄长,理当探视。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,你们担待得起吗?”
守卫面面相觑,仍不肯放行。
正在僵持时,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:“三殿下,皇后娘娘听闻您来了,特命下官前来迎接。”
崔一渡认得此人,是皇后的心腹,太医署副太医令赵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