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2章 疯狂的粮草:信使1(2 / 3)

接过梅屹寒递来的热茶,“动手的人伪装得像山匪,但雁回谷那地方,三十年没出过像样的匪患了。而且劫粮的时间掐得太准,运粮路线只有户部和兵部少数人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二哥,这会儿该气炸了吧?”

    “二皇子杖责了三个抱怨粮草不足的百夫长。”楚台矶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今日的菜价,“军心暂时压住了,但撑不过半月。他已经派了信使回京催粮,八百里加急,明日午时前必到。”

    “信使是谁的人?”

    “二皇子亲卫,叫罗铮,跟了他七年。”

    崔一渡起身走到书架前,抽出一本《北地风物志》,翻了几页又合上:“你安排一下,我要‘偶遇’这位罗信使。”

    “在哪?”

    “东市,福来茶楼。”崔一渡想了想,“就明天辰时三刻。记得,要让他主动跟我搭话。”

    楚台矶点头,又从袖中摸出另一个小卷:“还有件事。那个司淮,今早又去了江老板那里,挑了件羊脂玉雕的貔貅,说是给太师贺寿用,只付了三成价。”

    崔一渡笑道:“小江就让他这么拿?”

    “小江说,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。”楚台矶也露出一丝笑意,“不过他在貔貅底座刻了一行小字:货已备齐,待价而沽。”

    崔一渡了然:“这是给司淮的暗示。对了,那批‘军粮’准备好了?”

    “城西旧仓,三百石上等粟米,袋袋印着兵部的标记。”楚台矶顿了顿,“不过仓库钥匙,我让人‘不留神’落了一块在大皇子门客常去的赌坊里。”

    崔一渡点头:“妙!魏仲卿想栽赃大皇子,我们就帮他把饵做得更香些。”

    雨势渐大,敲在瓦上噼啪作响。梅屹寒无声地点亮了烛台,橘黄的光晕染开,将崔一渡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站在光影交界处,半边脸明亮,半边脸隐在暗处。

    楚台矶问:“二皇子那边,要不要提醒?”

    崔一渡摇头:“二哥性子傲,现在去提醒,他不会承我的情,只会觉得我瞧不起他。让他吃些苦头也好,知道这京城的水,比他北境的沙还浑。”

    楚台矶喝完茶,重新戴上兜帽:“殿下,我先走了。罗信使的事,我会安排好。”

    “路上小心。”

    楚台矶从后院离开景王府,书房里只剩下崔一渡和梅屹寒。梅屹寒走到棋盘前,盯着那枚黑玉棋子看了一会儿,忽然伸手,在它旁边落下一枚白子。

    崔一渡回头看见,说道:“屹寒,你也想下棋?”

    “属下不会。只是觉得,这棋盘上只有黑子,未免孤单。”

    “孤单?”崔一渡走到棋盘前,手指划过纵横十九道,“这棋盘上,从来都不止黑白两色。你看——”

    他点了点几个交叉处:“这里是父皇,看着棋局,却未必看清了所有棋子。这里是魏仲卿,自以为执白,实则是别人手中的棋子。这里是大皇子,横冲直撞,却总踩不进该去的位置。这里是二皇子,离得远,但杀气最重。”

    最后,他点在那枚孤零零的黑玉棋子上:“这里是我,看起来最不起眼,但偏偏——”

   &n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