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天光未亮，生物钟便让王凯从浅眠中醒来。左臂伤处的钝痛如同晨钟，提醒着他昨日的惊险与此刻肩负的责任。他轻手轻脚地起身，在卫生间就着冷水洗漱，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皮肤，让他残存的睡意彻底消散。他对着镜子，熟练地给自己左臂的伤口换药，看着那虽然不再流血但依旧狰狞的擦痕，眼神沉静如水。

处理好自己的伤，他转身进了厨房，利用有限的食材，专注地准备着两人份的营养早餐——加了碎肉和蛋花的浓粥，以及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。食物的香气渐渐驱散了屋子里消毒水与陈旧气息混合的味道。

准备好一切，他走到卧室门前，轻轻敲了敲。

门内传来窸窣的声响，片刻后，房门被拉开一条缝。谭茜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门后，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，素净的小脸因为睡眠而泛着自然的红晕，如同初绽的蔷薇，带着未经雕饰的清新与活力。属于年轻生命的饱满荷尔蒙，在这清晨毫无防备地扑面而来。

“王大哥，早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。

王凯目光微顿，迅速压下心底一丝因这鲜活美景而起的、不属于他这个年龄和身份的微妙悸动，面色平静地回应：“早。洗漱一下，吃早餐，吃完还要换药。”

“嗯。”谭茜乖巧地点点头，去洗漱了。

王凯转身布置餐桌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：这个年纪的女孩，果然如同沾着晨露的花苞，无需任何粉饰，自有其动人的光彩。

早餐在安静中进行。比起昨日，谭茜似乎自然了许多，小口喝着粥，偶尔偷偷抬眼看一下对面沉默用餐的王凯。

餐后，便是换药时间。气氛依旧有些微妙，但王凯明显感觉到，谭茜的态度与昨日截然不同。昨日是纯粹的羞怯与无措，而今天，虽然脸颊依旧会泛红，眼神却少了许多闪躲，甚至带上了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坦然与信任？

当她依照指示，自己轻轻掀起卫衣下摆，露出腰腹间的纱布时，动作不再像昨天那样僵硬和抗拒。甚至……王凯不得不低声提醒：“不用掀那么高，伤口在下面。”因为他一眼瞥见了那不该看的、被纯白内衣包裹着的饱满轮廓，以及其下诱人的深壑。这让他瞬间回想起昨天她穿着他衬衣时，还需要他提醒才能将衣服稍微上拉露出伤口的窘迫。今天的她，似乎……大胆了许多？

更让王凯心神微恍的是，在整个换药过程中，谭茜不再始终低着头，而是偶尔会抬起眼眸，勇敢地与他视线相交。那清澈的眼底，似乎藏着某种刚刚下定决心的坚定，一种义无反顾的意味。这眼神，莫名地让王凯感到一丝熟悉，仿佛穿越时空，看到了几年前，在那个枪林弹雨后的临时据点里，刘佳佳望向他的、带着依赖与某种坚定眼神。

这瞬间的恍惚让王凯手下动作微微一滞，但他立刻收敛心神，专注于眼前的伤口，动作更加利落专业，仿佛要通过这种专注来划清某种无形的界限。

换好药，王凯迅速收拾好医药箱，然后对谭茜交代了一系列事项，语气严肃：“伤口注意别碰水，别用力。尽量别出门，如果实在觉得闷，可以去楼顶天台透透气，但要注意安全。有任何陌生人敲门，绝对不要开，第一时间联系我。午餐我没办法回来，你自己用现有的东西简单对付一下，等晚上我回来再做晚餐。”

他说话时，能清晰地感觉到谭茜的目光始终灼灼地落在他脸上，那眼神里的热度几乎要实质化，让他有些招架不住。交代完毕，他几乎是带着一丝仓促，说了句“我走了”，便拿起自己的东西，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寓。门在身后关上，隔绝了那令他心绪不宁的灼热视线。

王凯没有直接前往商学院，他刻意绕了远路，穿行了好几条街区，最终回到了之前住的那个酒店。他站在门前，没有立刻开门，而是如同最谨慎的猎豹，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动静，确认没有异常后，才用钥匙轻轻打开门。

他没有立刻进入，而是站在门口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，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踏入，开始对房间进行彻底的检查。他检查了电话座机、灯具、插座、窗帘后方、床头柜缝隙……所有可能安装窃听器或微型爆炸装置的地方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左臂的伤口也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和动作牵拉而隐隐作痛。

万幸，一番细致的搜查下来，一无所获。

王凯长长舒了一口气，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。看来，在明面上，张温琪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。昨晚的巷战可以解释为“意外”或“误伤”，但如果直接在他的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