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唉!什么信息都没有,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的扎进去,能找着人么?
睡吧。我说,到了就知道了。
话是这么说,可我自个儿也睡不着。闭上眼睛,就是老史那张憨厚的脸,还有小顾冷峻的眼神。这两个人,一个猛一个精,怎么就一起折在日本了?
半夜里,我起来上厕所。走廊里静悄悄的,只有发动机的噪音在回荡。厕所在这层舱室的尽头,灯光昏暗,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漏水。
解完手出来,我隐约听见甲板上传来奇怪的声响。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,又像是风吹缆绳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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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白天船员说的话,我多了个心眼,没直接回舱,而是顺着铁梯往上爬了一层。这层是货舱,堆满了箱子。
货舱深处,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。
我屏住呼吸,悄悄跟了过去。箱子之间的通道很窄,只能侧身通过。
在最后一个箱子后面,我看见了那个金牙壮汉。他正蹲在地上,面前摆着个小香炉,三炷香烧得正旺。香炉前面还摆着一只烧鸡,一瓶白酒。
这架势我熟,这是在拜祭什么东西。
他嘴里念念有词,也不知道他念的什么玩意儿,我是一句也没听明白。拜完了,他把那瓶白酒打开,自己先灌了一口,剩下的全都洒在甲板上,然后哆哆嗦嗦的就回了船舱。
眼见没啥可看的了,我索性也赶紧回了,耗子睡得正香,呼噜打得震天响。水生却醒着,在上铺睁着眼睛看我。
看见了?他问。
我点点头:就看到大金牙爬甲板上又拜又念的,不知道给哪路神仙烧香呢!
明天看看再说。水生翻了个身,睡吧。
话虽如此,这一夜我基本没合眼。天快亮时,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。
第二天一早,耗子听说这事,来了精神。唉唉,教授,你说是不是大金牙干了啥亏心事,不然他大半夜的烧个毛香啊!
差不多。我说,说不定那消失的老李就是大金牙给丢海里了,搞不好,下次就是咱们仨了。我故意吓唬耗子。
怕个球!耗子一拍胸脯,咱们棺材峡、回龙沱都闯过来了,还怕这些歪门邪道?
早上吃完饭后,我们决定去货舱看看。白天的货舱看起来正常多了,箱子堆得整整齐齐,上面贴着各种标签。有几个箱子上贴着黄色的符纸,格外显眼。
就是这些了。我指着那些贴符的箱子。
耗子凑过去想摸,被水生一把拉住。别动。
我们正说着,突然听见货舱另一头传来一声惨叫。
跑过去一看,是那个瘦小船员。他瘫坐在地上,指着面前的一个集装箱,浑身发抖。那集装箱的门不知怎么开了一条缝,里面黑漆漆的,什么都看不见。
怎么了?我问他。
手...一只手...他语无伦次,刚才有只手从里面伸出来...
其他船员也闻声赶来。看见那扇开着的集装箱门,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。
谁打开的?金牙厉声问。
没人回答。船员们面面相觑,都不敢上前。
水生走过去,从门缝往里看了看。空的。
不可能!瘦小船员尖叫,我刚才明明看见...
他突然停住了,眼睛瞪得老大。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集装箱内侧的铁皮上,赫然印着一个血手印。
鲜红鲜红的,像是刚印上去不久。
这下连耗子都笑不出来了。他娘的,真邪门。
金牙壮着胆子上前,用手抹了一下那个手印。是红的,但不是血。
他闻了闻手指:是油漆。
虚惊一场。船员们都松了口气,骂骂咧咧地散去了。只有那个瘦小船员还坐在地上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。
我注意到水生的表情依然凝重。怎么了?我问。
他指着集装箱内侧:那个手印,是反的。
我仔细一看,果然,那手印的拇指在右边,是个左手印。但印在铁皮上的方向,却像是有人从里面把手按上去的。
一个在集装箱里面留下的左手印,正常应该是拇指在左。这个印子,倒像是...倒像是手背贴上去的。
他娘的真是奇了怪了。
这一天,船上气氛格外压抑。船员们走路都绕着货舱,吃饭时也没人说话。耗子试图跟金牙搭话,对方只是摇摇头,什么都不肯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