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前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一样。
“嚼,甜不甜?”
柳小六齿间麦香漫开,咧嘴笑着。
“蒙阴粮会监事就干这个。”
魏昶君摔碎霉穗。
“盯粮仓防霉变,核征粮防强收,见着欺农的官商。”
他踩碎地上霉粒。
“给老子往死里碾。”
另一边站着的妇人都在发抖,陈茶姑缩着赤脚。
“妇人掌监事......”
“脚缩什么?”
魏昶君突指她脚底血口。
“去年茶商压价收霉茶,是你赤脚跑八村传熏艾法。”
焦糊茶饼塞进她手。
“这饼是官商掺的烂茶,往后江州茶会你要担起责任,踏遍茶山核品级,踩烂压价黑心秤。”
周谷穗摩挲掌纹老茧,其余几人都还年轻,唯独他已垂垂老矣,更是不知所措。
“俺......俺只会晒谷......”
“晒谷?”
魏昶君抓起把谷壳。
“粮仓鼠耗充粮数,是你带佃农掏鼠洞,挖出三百斤陈粮。”
“开封粮会监事,仓廪实不实你量,征粮秤准不准你校,鼠耗超一成,你们要负责任。”
这一刻,只剩下从岭南来的果农。
林果生耳后荔枝枝颤动。
“里长,我字识不满百......”
岭南的口音很重,但魏昶君却缓缓摇头。
“要识字,但不是一定要有多大的学问。”
魏昶君钳起炭火烤荔枝。
“妃子笑三日皮褐肉酸,桂味荔五日皮青肉脆,这火候你辨不清?”
焦枝点向他额角。
“崇祯年官商早摘青荔充贡,是你带果农守果园,打烂三十筐生果。”
“岭南果会归你。”
“摘果时辰你定,运货损耗你核,见着坑农的。”
“你们也要扛起来。”
堂外风雪扑窗。
这一刻,魏昶君站得笔挺。
“翰林院编《农政全书》,可识得这些?这才是治国宝典。”
五更梆响,李二牛拽住柳小六。
“粮仓通风咋验?”
柳小六抠着麦麸。
“俺在仓顶插艾草——艾叶霉则仓湿。”
既然里长愿意相信他们,他怎么能不把事干好?
几人一阵交流,宫门阴影里,魏昶君抛来五袋种籽。
“虎口果脯,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