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,主客几人便在草堂上闲坐叙话。
三藏见气氛缓和,这才动问:“多谢老施主款待。还未请教高姓?”
老者道:“老汉姓杨。”
三藏又问:“老施主今年高寿?”
杨老道:“痴长七十四岁了。”
三藏赞道:“真是高寿。”又问:“不知府上有几位令郎?”
杨老闻言,神色黯然,叹了口气道:“唉,止得一个不肖之子。方才老婆子携来的,便是那小孙儿。”
三藏忙道:“原来如此。既是令郎在家,何不请出来一见?贫僧等也好拜见,全个礼数。”
杨老却连连摆手道:“使不得,使不得!不值拜见!那厮……那厮如今也不在家中。”
三藏疑惑,问道:“不知令郎是出外经营何等生计?”
这一问,勾起了杨老满腹心事,他长叹一声,眼中似有泪光:“唉!老师父休要再提!若他肯务些正经营生,便是老汉我的大幸了!
奈何那厮专生恶念,不务正业,专好结交些狐群狗党,干那打家截道、杀人放火的勾当!自五日之前,与一伙人出去,至今未归……也不知是死是活……”说罢,老泪纵横。
三藏一听“打家截道”、“五日未归”这些话,心中猛地“咯噔”一下,想起日间被悟空打死的那些强盗,暗道:“不好!莫非……莫非悟空日间打杀的,就是这杨老的儿子一伙?”
他越想越觉可能,顿时不敢再接话,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,坐立不安。
他勉强欠了欠身,合掌道:“阿弥陀佛,善哉,善哉!老施主与夫人皆是善心人,何故竟生出这等……唉!”后面“恶逆儿”三字,终是碍于情面,未曾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