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名战士轰然应诺,嗷嗷叫着冲了出去。
孔捷看着这架势,有点愣。
“我说老李,你这是要干啥?刮地皮啊?”
“刮地皮?”
李云龙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白牙。
“老孔,你这思想觉悟不行!
林老弟说了,这叫‘以战养战’!”
“咱们这是在给未来的‘陆战之王’,拉启动资金呢!”
“陆战之王?”
孔捷的眼睛也瞬间瞪圆。
“那可不!”
李云龙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道。
“林老弟亲口说的,半年!
就半年!
到时候,咱们一人一个铁王八营,开着去揍他狗日的!”
这一下,孔捷也坐不住了。
“他娘的!
你不早说!”
他一拍大腿。
“弟兄们!
都别愣着了!
给老子搬!”
“连鬼子司令部的暖气片都别放过!
搬回去熔了炼钢!”
一时间,寿阳和平定,变成了两个巨大无比的搬家现场。
笨重的车床、钻床,被战士们喊着号子抬上卡车。
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物资,被一袋袋、一箱箱地扛出来。
李云龙叉着腰,站在卡车顶上,拿着铁皮喇叭扯着嗓子指挥,活像个占山为王的土匪。
“那个谁!
那台机器轻点放!
那可是能给咱们造炮管的宝贝!”
“磕坏了老子扒了你的皮!”
远在太行山根据地的后勤部长刘振华,这两天看着雪片般飞来的物资清单,激动得直搓手。
“老天爷啊……”
“咱们这哪是打仗啊,咱们这是家致富奔小康啊!”
这场疯狂的大搬家,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。
当李云龙的最后一辆卡车,拉着从鬼子银行金库里抄出来的几十箱金条大洋,轰鸣着驶出县城时,这里已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城。
三天后,姗姗来迟的日军援兵,只看到空荡荡的、连老鼠进去都得含着眼泪出来的仓库。
消息传到北平,杉山元气得当场砸了心爱的茶具。
他意识到,他面对的,已经不是一群泥腿子,而是一群长了牙、而且牙口好得吓人的……饿狼!
当李云龙和他的饿狼们,正为未来的“陆战之王”
疯狂搜刮着“血肉筋骨”
时,在太行山腹地深处,林川正在亲手锻造这头钢铁巨兽的“脊梁”
。
地下二号厅,“泰山”
计划的核心——
三千吨水压机上横梁的铸造,进入最终阶段。
“都注意了!
最后一炉钢水!
准备浇筑!”
周平顾问站在由十几个分段砂型拼接而成的庞然大物前,脸庞因激动和热浪而通红,声音嘶哑。
这些砂型全部采用“水玻璃砂化学铸造法”
,表面光滑如镜,强度极高。
“总工,所有参数检查完毕!
可以浇筑!”
王涛大声报告,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崇拜。
林川点头,拿起对讲机。
“电弧炉车间,出钢。”
呜——!
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地下。
五吨电弧炉缓缓倾斜,一股橘红色的钢水洪流奔涌而出,
注入巨大的钢水包中。
天车移动,将重达五吨的钢水包,精准地吊运到砂型上方。
“开!”
随着周平一声令下,工人打开阀门。
炽热的钢水,如同岩浆,顺着浇口平稳地注入砂型最深处。
车间里安静得可怕,只有钢水流动的“嘶嘶”
声和所有人粗重的呼吸声。
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那缓缓下降的钢水液面,心都提到嗓子眼。
这是整个横梁最大、最复杂的一块,一旦失败,前功尽弃!
时间,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当最后一滴钢水填满砂型时,车间里爆出一阵压抑不住的、山呼海啸般的欢呼。
“成功了!
浇筑成功了!”
周平顾问再也支撑不住,腿一软,一屁股坐在地上,脸上又是汗水,又是泪水,老泪纵横。
然而,林川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。
他走到巨大的砂型前,在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