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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带走时,阳光恰好穿过走廊的窗户,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。林野忽然注意到,她的鞋底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——那是只有案发现场阁楼才有的铁锈,而他们之前勘查时,一致认为阁楼没有被闯入的痕迹。
林哥,发现新东西!小张举着放大镜跑过来,镜片后是张现场照片,拆信刀的刀柄缝隙里,除了陈默的指纹,还有半个模糊的印记,像是戴着手套留下的。而且这手套材质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发颤,“是我们技术科的防化手套,编号是……
林野的呼吸猛地停滞了。那个编号,他记得清清楚楚,上周借给了小张,说要处理实验室的腐蚀性废料。
这时,物证科又发来一条消息:金属画框的内侧,发现了一枚不属于白露的指纹,与生物科技公司服务器机房的一名管理员完全吻合。而那位管理员,在案发后第二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,现在下落不明。
日光灯管再次发出滋滋的声响,林野看着墙上白露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,忽然觉得整个证据链像个精心编织的网——每个节点都指向她,却又在最关键的地方留着细缝,仿佛在等他发现什么。
他抓起桌上的素描本,那是白露落在技术科的。最后一页画着个模糊的轮廓,像是个人影站在阁楼的天窗下,手里举着什么反光的东西。旁边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,被橡皮擦过,却还能辨认出痕迹:
它在阁楼里。林野冲出技术科时,走廊里的时钟指向下午三点半,和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正好吻合。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,在地面拼出破碎的光斑,像极了那幅森林画里,被树叶切割的光影。他忽然明白白露那句话的意思——画框不是用来伤人的,是用来挡住什么,而那个指向她的证据链,或许从一开始,就是她故意留给自己的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