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话室的门再次被推开,苏然站在门口,脸色比刚才更白,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化验单。林悦她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,我刚才去护士站查了张岚的入职体检报告,她的血型是Ab型,但七年前第三个受害者的尸检报告里,明确写着凶手留在现场的唾液样本是o型血。
林悦愣住了。七年前的技术手段有限,没能从唾液样本里提取到dNA,只能确定血型是o型。如果张岚是Ab型,那她绝不可能是当年的凶手。
张岚突然抬起头,眼神里充满了惊恐:是导师!他知道我妹妹的事,知道我想查清真相,所以逼我模仿作案!他说如果我不听话,就把小棠的日记寄给媒体,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疯子!
日记里写了什么?李队追问。我不知道,”张岚的声音带着哭腔,小棠死后日记就不见了,我找了七年都没找到。‘导师’说日记在他手里,里面记着她发现的秘密。
林悦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铜模上。七年前的模具在结案后作为证物封存,张岚收到的这个,边缘的磨损痕迹和旧模具高度吻合,像是同一个工匠制作的。难道当年的凶手根本没消失,而是一直潜伏在暗处,现在又用新的方式卷土重来了?这时,技术科的同事匆匆进来,手里拿着个U盘:李队,张岚手机里的暗网记录恢复了一部分,发件人虽然隐藏了Ip,但我们在他发送的邮件附件里发现了一张图片。
图片投射在墙上,是间堆满杂物的储藏室,角落里放着个落满灰尘的铁盒。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铁盒上的锈迹形状,和她三年前在郊区废弃工厂勘察现场时看到的一个盒子一模一样。那个工厂,正是七年前第一个受害者最后出现的地方。
这个储藏室在哪里?李队的声音紧绷。技术科同事调出图片的元数据:定位显示是市立医院的旧楼地下室,五年前因为漏水被废弃了。
林悦的心猛地一跳。市立医院的旧楼就在住院部后面,隔着一条窄窄的消防通道。张岚在这里工作了五年,不可能不知道地下室的存在。张岚,林悦看向她,你去过旧楼地下室吗?
张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下意识地咬着嘴唇:没……没有。苏然突然轻轻“嘶”了一声,抬手按住手腕。林悦立刻走过去,发现纱布上的血渍又扩大了一片。我先送你回去换药。她扶住苏然的胳膊,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。
我跟你们一起去地下室。苏然却摇头,目光坚定,那个铁盒,我好像见过。林悦愣住了。苏然七年前还在国外读医科,怎么会见过和旧案有关的铁盒?
苏然看出了她的疑惑,低声解释:三年前你去那个废弃工厂勘察,回来后说漏了嘴,提到铁盒上有个特殊的锁扣。我上周帮档案室整理旧病历,在一份五年前的废弃物品登记册上,看到过一模一样的锁扣图案,登记地点就是旧楼地下室。李队当机立断:小王,带两个人看好张岚。林法医,苏医生,我们去地下室。
旧楼的入口被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锁着,李队让人撬开后,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,照见墙壁上斑驳的水渍,像一张张模糊的脸。
地下室比想象中更深,走下二十多级台阶后,地面开始出现积水,倒映着晃动的光斑。苏然扶着墙往前走,忽然停住脚步:这里有烧过的痕迹。
林悦蹲下身,用手指蹭了蹭地面的黑色残留物,放在鼻尖闻了闻:是蜡油,而且是最近才烧过的。
李队的手电筒照向角落里的铁盒,和图片上的一模一样,锁扣已经被撬开。他戴上手套打开盒子,里面是空的,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。纸条上用打印体写着一行字:第三个受害者不是被烫伤的,是自愿留下的印记。
林悦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。七年前的尸检报告明确显示,第三个受害者的疤痕是被高温模具强行烫上去的,皮下组织有明显的挣扎痕迹。这张纸条上的话,是在否定法医的结论,还是在暗示什么?自愿留下的印记……苏然喃喃自语,突然抬起头,我记得三年前你说过,那个废弃工厂里有个秘密社团的标记,和这个疤痕的形状很像。
林悦猛地想起这件事。三年前她在工厂勘察另一起案件时,发现墙角有个被涂抹的标记,形状确实和那朵畸形的花很像,当时以为是涂鸦没在意。现在想来,那或许不是涂鸦,而是某个组织的符号。
张岚的妹妹会不会和这个社团有关?李队推测,如果她是自愿留下疤痕,那她的死可能和社团内部的争斗有关。
这时,林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