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,没有丝毫表情。
他用战刀在余波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,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,说道:
“贤侄,渔港城的人,重利轻义,最会颠倒黑白。我怕你被他骗了,所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。”
石猛急了,质问道:“为什么不等我问完话?”
矛说:“贤侄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我刚刚接到消息,何山已经知道了我们起兵的事情。他正带着铜都城的磐石卫队,来救援渔港城。”
“我大儿子矛永,二儿子矛镇,已经带着先锋骑兵,去黑水滩阻击何山了。”
“结果,他们中了何山的埋伏,全军覆没!”
“我那两个可怜的儿子,都被何山杀了!”
矛说到这里,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
我哥听到矛永被杀的消息,心里也很难过。
他想起那两个一口一个“石猛大哥”叫着他的年轻人,心里一软,就把余波被杀的事情,暂时放到了一边。
他说:“矛老都护,节哀顺变。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矛说:“战事吃紧,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。立刻整顿军队,准备迎战何山的主力!”
然而,我哥很快就发现,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。
矛下令,将余波的家人,无论男女老幼,全部抓起来,当着全城人的面,全部杀光。
我哥极力劝阻,说祸不及家人,这是老师定下的规矩。
但矛根本不听。
他说,这是草原的规矩,斩草要除根。
我哥看着那些被拖出来哭喊的女人和孩子,心里难受得要命,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更让他痛心疾首的,还在后面。
矛竟然下令,纵容他的草原骑兵,在渔港城里,烧杀抢掠,整整三天。
曾经繁华富庶的渔港城,一下子就变成了人间地狱。
我哥看着那些被屠杀的平民,看着那些被洗劫一空的商铺,看着那些在街上公然侮辱妇女的士兵。
他终于明白,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。
他去找矛理论,却被矛的亲兵拦在了门外。
矛只派人给他传了一句话。
那句话是:“贤侄,你的手上,也沾了渔港城的血,不可能洗白了。跟着我放手干吧,不要婆婆妈妈的。”
我哥说,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,全身的力气,都被抽空了。
他被矛那个老贼,彻底绑上了战车,已经没有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