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富冈义勇那番“水馒头”暴言的洗礼,庭院里的气氛一度十分微妙。善逸黑着脸,抱着怀里还在懵懂地玩他头发丝的“小狯岳”,坐回布垫上,周身散发着“生人勿近(特指某个蓝眼睛)”的低气压。
锖兔好不容易从笑到脱力的状态中恢复,揉着笑痛的肚子,把那个沉重的大箱子往旁边推了推,也顺势坐了下来,试图挽救一下这濒临崩溃的谈话氛围。
富冈义勇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是气氛破坏者,他看了看被善逸紧紧护着的“小狯岳”,又看了看脸色不善的善逸和一脸无奈的锖兔,也默默地在锖兔旁边坐下,腰背挺得笔直,双手放在膝盖上,一副认真参与讨论的乖巧(?)坐姿。
三人坐下,锖兔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点心盒子打开,里面是造型可爱的樱饼。“路过镇子时买的,想着小家伙可能会喜欢。”他拿起一个,朝着被点心香气吸引、摇摇晃晃走过来的“小狯岳”晃了晃。
“小狯岳”眼睛一亮,伸出小手就要抓,却被善逸轻轻拦住,小心地掰了一小块,确认他戴着口伽也能安全地抿化之后,才递给他。“小狯岳”立刻用两只小手捧着,像只小仓鼠一样,小口小口地舔起来,青色的眼睛幸福地眯成了缝。
看着这温馨的一幕,锖兔不禁感叹:“说起来,真是难以想象啊……狯岳这家伙,以前可是又臭又硬,像块茅坑里的石头。”
善逸闻言,也忍不住笑了出来,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遥远的画面:“是啊……尤其是我们参加最终选拔那会儿。”
这个话题一下子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阳光正好,点心香甜,看着眼前这个毫无杀伤力的“小狯岳”,回忆那段青涩而充满危机的时光,似乎也带上了一层有趣的滤镜。
“我记得那时候,”锖兔拿起一个樱饼,边吃边笑着说,“善逸你可是从头到尾都躲在树上发抖,哭喊着‘要死了要死了’。”
善逸脸一红,争辩道:“那、那能怪我吗?!那么多鬼!而且我又不像你们那么能打!”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义勇,发现义勇正襟危坐,目光落在吃点心的“小狯岳”身上,似乎没在听,又似乎在神游天外。
锖兔哈哈一笑,:“最搞笑的是有一次,我们四个(指他、义勇、狯岳和躲在暗处的善逸)不小心被一群鬼堵在了一个狭窄的山谷里。我和义勇在前面顶着,狯岳那家伙,嘴上骂骂咧咧说我们挡了他发挥的路,结果却悄悄绕到后面,用雷呼把山壁上的石头震下来,堵住了鬼的退路,还顺手把一只想从侧面偷袭我的鬼给劈焦了。”
善逸也想起来了,补充道:“对对对!完事之后他还一脸嫌弃地说‘你们太慢了,耽误我时间’,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。其实他耳朵尖都红了呢!”他说着,模仿了一下狯岳当时那副别扭的样子,把锖兔逗得直乐。
“小狯岳”似乎听懂了是在说他,抬起头,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笑作一团的两人,嘴角还沾着点心屑,一脸茫然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富冈义勇,忽然开口了。他依旧看着“小狯岳”,语气平淡无波,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:
“嗯。他当时,确实。比你们,有用一点。”
笑声戛然而止。
锖兔和善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。
善逸:“……”
(喂!虽然好像是事实但也不用这么直接说出来吧?!而且这高高在上的语气是怎么回事?!)
锖兔嘴角抽搐了一下,试图缓和气氛:“哈、哈哈……义勇的意思是,狯岳当时策略很好……”
义勇似乎没理解锖兔的圆场,反而继续“补刀”,他转过头,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看着善逸,认真地解释道:
“你当时,除了哭。只会,拖后腿。”
善逸感觉胸口仿佛被插了一箭,脸上的表情彻底裂开。他就知道!就不能指望富冈义勇这张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!
锖兔扶额,赶紧转移话题,试图拯救这急转直下的气氛:“啊!说起来还有一次,我们找到了一处水源,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。结果善逸你因为太害怕,不小心踩滑了,直接栽进了水里,成了落汤鸡!哈哈!”
善逸想起当时的窘态,也暂时忘了义勇的暴击,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:“别提了……那水冷死了……”
锖兔笑道:“是狯岳把你捞上来的哦!虽然一边捞一边骂你是‘连路都走不稳的废物’,但还是把自己的干衣服扔给你了。”
这个细节善逸倒是记得很清楚,他小声嘟囔:“他那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