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诡异而强大的力量,强行撕开了他们脑海中的禁制。
“呃啊——!
玄策和魑臣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,抱着头颅,脸上青筋暴起,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记忆被强行修复,如同将撕裂的画卷重新拼接,每一道裂痕都伴随着锥心之痛。
大殿内,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们。片刻之后,魑臣率先抬起头,双目赤红,布满血丝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,声音嘶哑而扭曲。
“我想起来了!是…….”他剧烈地喘息着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是花溪,主上,我看到.….是花溪袭击了我们!”
花溪?!
这个名字像一盆冰水,从我的头顶浇下,让我瞬间遍体生寒。怎么可能是她?那个平日里最爱听书看戏,性子娇蛮却对我忠心不二的梨花树精?
“然后呢?”我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干涩。
“然后……..”魑臣眉头紧皱,痛苦地努力回忆着,“我和玄策与她交手,但她的实力……似乎增强了许多,我们渐渐不敌…….再然后,就闻到那股异香,失去了意识……”
他说着,看向一旁同样面色惨白的玄策,寻求着认同。玄策艰难地点了点头,证实了他的说法。
大殿内一片哗然。我的亲信,竟是内鬼!
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心头的怒火被一种更深沉的冰冷所取代。
空妄看向我的眼神深不可测,语气却十分平静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:“夫人,看来此事与你的这位手下有关……要将她带来一问吗?”
“可以!”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。我需要一个解释,一个真相。
“那…….”他看向我,说出的话语,却又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哄诱,“夫人,你亲自传她前来如何?还是说……”他故意顿了顿,话语里的试探意味不加掩饰,“要本尊代劳?”
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他是在试探我,是想看看我这个魔尊,在自己的心腹背叛之后,是会选择维护魔界的脸面,还是会彻底依赖他,将“家事”交由他这个外人来处理。
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冰冷的笑:“都可以,何须试探我。”
“是本尊多心了。”意识到被我看穿,空妄也并不恼怒,他云淡风轻地说道,“那便本尊来吧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抬手掐诀,一道凝实的金光自他指尖飞射而出,瞬间便消失在天际。
不过片刻功夫,那道金光便裹挟着一道身影,呼啸着返回大殿。金光散去,花溪的身影显露出来。她今日穿着一身娇俏的粉色罗裙,发髻上还簪着几朵梨花,看起来明艳动人。被强行拘来,她神色间带着一丝慌乱与不解,但在看到高坐之上的我时,她立刻镇定下来,盈盈跪倒在地,恭敬行礼:“魔尊大人,花溪参见。”
她抬起头,目光扫过大殿内的众人,当看到跪在一旁、脸色惨白的玄策和魑臣时,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,但很快便掩饰过去。她故作天真地问道:“不知魔尊大人和虚空宗的各位尊者召见,所为何事?”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看着这张我曾经无比熟悉和信任的脸。心中五味杂陈,最终只化为一句冰冷的话语。
“说说吧!”
花溪心下猛地一惊,但面上依旧强作镇定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:“魔尊大人要花溪说什么?花溪愚钝……”她的眼神开始飘忽,不敢直视我的眼睛,声音也弱了下去,“莫非……是与玄策、魑臣两位大人有关?”
还在演。到了这个时候,她还在演戏。
我的耐心彻底告罄:“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威压如山,重重地压在花溪身上,让她娇小的身躯猛地一颤。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嘴唇哆嗦着,再也无法维持镇定,整个人都崩溃了。她重重地磕下头去,声音里带着哭腔,磕磕绊绊地说道:“我……....我是被控制了!有人控制了我的心智!”
她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,像一根淬了剧毒的刺,狠狠扎进我的心底。被控制了?这说辞,与之前那个被我们审问的老叟何其相似!
这究竟是她脱罪的谎言,还是……另有隐情?若她说的是真的,那又是谁,有这么大的本事,不仅能渗透仙界大宗,还能精准地控制住我魔界四王之一的精怪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