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(2 / 3)

向那位新婚燕尔便被迫分离的结发妻。才办完喜事就被发配幽州,妻子甄宓却要留在邺城侍奉婆母。

呵,侍奉婆母?

每思及此,袁熙便忍不住冷笑。袁尚不也住在邺城?怎不见他去晨昏定省?分明是扣着人质,防我在幽州生变!

他太了解自己父亲了。那位袁大将军的念头,从来就与常人不同。有时旁人献策漏洞百出,他偏觉得是锦囊妙计;有时忠臣痛心疾首地劝谏,他反倒疑心人家要谋害于他。

袁绍并非一直如此可怕。

他大多时候英明果断,待人和善,唯独偶尔会突然失常。正是这少数的失常,偏偏在关键时刻酿成大祸。

官渡战局原本占优,曹操节节败退。谋士沮授再三建议增派兵力护卫粮队,袁绍却执意拒绝。谁料运粮官淳于琼醉酒误事,又遇上许攸叛逃告密,最终乌巢粮仓付之一炬。

当时甄宓是邺城第一 ** ,袁绍能为次子袁熙迎娶甄宓,足见对其宠爱。被任命为幽州牧当日,袁熙却接到母亲命令:外任不必携妻,留她侍奉我便好。所谓外任分明是升迁美差,何来颠沛之说?可孝道大过天,袁熙只得从命。想到 ** 绝色容颜,他唯有暗自叹息。

作为幽州牧,袁熙比扬州牧孙澎清闲许多——辽东早被公孙度割据,三郡乌桓与鲜卑频频作乱,他能管辖的不过小半疆域。真正要务是防备草原部族。

寒冬将至,悠闲时光即将结束。每年腊月起,北方蛮族为躲避 ** 必会南下劫掠。这些游牧部落尚未掌握饲料储存技术,冬季牛羊大批饿死,劫掠便成了生存之道。

牛羊若是大批冻饿而死,靠其维生者便不得不南下劫掠!

若全族留守草原,只会耗尽存粮,最终同归于尽。

这与善恶无关,亦非信仰之争。

仅是最朴实的道理:饥饿会夺人性命。

求生者自当竭力谋生!

袁熙翻阅着各地呈报的军情文书,草原诸部今年尚无异动。

然幽州斥候早已探明,北疆数十部落的冬储粮秣,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寒冬。

合上北方战报,袁熙凝视厅中两员披甲将领:焦触,我军存粮几何?

回主公,若据城固守,可撑至来年开春。

这个答案并未让袁熙展颜。

所谓,不过是坐视胡骑 ** 幽州疆土。

堂堂州牧若不能护境安民,有何颜面执掌节钺?

张南,若主动出击,胜算几何?

张南愁眉不展:焦将军所说的固守之法,已是让士卒早晚喝粥才勉强维持。若出征 ** ,恐怕撑不过本月。

焦触亦附和:我等皆幽州子弟,岂愿见乡亲遭难?实在是粮秣不足!

袁熙颓然落座:看来只能如去年般据城死守?

张南忽然压低声音:其实...另有一策,就看主公是否敢为!

# 孙澎密谋:助袁熙搅乱袁绍阵脚

张南神神秘秘的样子让袁熙不禁侧目,余光瞥向身旁的焦触。

焦触却像入定老僧般,眼观鼻、鼻观心,仿佛对眼前之事漠不关心。

袁熙心中暗叹。室中仅三人,张南既未避讳,焦触这般作态未免太过刻意。显然二人早有默契,只等他点头应允。

眼下局面由不得他挑剔。父亲袁绍拨给他的将领仅此二人,虽非庸才,却也难称良将。不过焦触所言非虚,二人皆为幽州土着,对这片土地的情感自然比他这个外来者更为深厚。

张南目光灼灼地望着袁熙,满脸期待。

张将军有何高见,但说无妨。袁熙无奈道。

张南整了整衣冠,不再遮掩:公子明鉴,胡人南下劫掠,不过是为求活路。

见袁熙眼神催促,他继续道:昔日公孙瓒白马义从威震边疆时,这些蛮夷宁可自相残杀也不敢越雷池半步,为何?

掠夺同族尚有一线生机,面对白马义从则必死无疑。袁熙答道。

公子慧眼!张南奉承道。

袁熙嘴角微扬,压下心头不耐。战事当前,还需仰仗此二人。

张南得逢迎之乐,愈发自信:如今天象轮转,白马义从已成往事。主公大军南征,北境空虚,才给了这些蛮夷可乘之机。然汉家儿郎向来以一敌三,真要对阵,我等何惧?只是大军南调带走了大半粮草,迫使我等困守城池,难以主动出击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