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暴风城的过程异常顺利,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。陆凡、苏安然和梅卡托克在城外与精灵使者艾莉丝汇合,随即在她的带领下,踏上了前往幽影密林的旅程。
他们没有使用常规的商路或传送阵,而是沿着一条只有精灵族才知道的、隐藏在群山与古老森林中的隐秘小径前行。沿途,艾莉丝展现了精灵游侠卓越的潜行与反追踪技巧,巧妙地避开了几波看似寻常、实则行踪诡秘的巡逻队——其中既有监察者装扮的人,也有一些身份不明、但气息阴冷的家伙。
“是‘清除派’的眼线,还有一些……像是被厄运腐化气息吸引来的鬣狗。”艾莉丝低声解释,眉头紧锁,“消息走漏得比想象中还要快。”
陆凡默然,这更加印证了霍华德关于精灵族内部可能并不团结的猜测。
随着不断深入,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不同。空气愈发清新,带着草木与花朵的芬芳,参天古木遮天蔽日,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,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。这里就是幽影密林的外围,充满了宁静而悠远的自然气息。
然而,这种宁静之下,却潜藏着一丝不协调的违和感。偶尔,他们会经过一小片区域,那里的树木枝叶明显稀疏、发黄,林间安静得可怕,连鸟鸣虫嘶都听不到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、令人心烦意乱的压抑感。这就是被“厄运腐化”轻微影响的区域,如同健康肌体上的一块块丑陋瘢痕。
“腐化的范围又扩大了……”艾莉丝忧心忡忡地看着一片明显刚枯萎不久的灌木丛。
经过数日的跋涉,他们终于抵达了精灵族的核心聚居地——银月城。这座城市并非由石头和钢铁建成,而是巧妙地与巨大的远古之树融为一体。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藤蔓缠绕着枝干,形成天然的街道和桥梁;树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,精灵们身着轻盈的服饰,举止优雅,穿梭往来。整座城市弥漫着一种空灵、精致而古老的艺术气息。
梅卡托克看得眼睛都直了,嘴里不停念叨着:“这木料……这工艺……要是拆一点回去……”
苏安然瞪了他一眼,地精才讪讪地闭上嘴。
艾莉丝没有带他们游览这座城市,而是直接引领他们前往城市最中心,那棵最为巨大、被称为“世界之树”尤克特拉希尔分身之一的古树脚下。那里,是精灵族权力与信仰的核心——银月长老会所在地。
进入树心内部宏伟的自然殿堂,七位气质各异、但都散发着强大气息与岁月沉淀感的精灵长老,已然端坐在由活体树根编织而成的王座之上。他们的目光,齐刷刷地落在了走进来的四人身上,尤其是在陆凡和梅卡托克这两个“外族”身上停留。
为首的一位女性精灵长老,头戴银月与星辰交织的王冠,容颜绝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她的目光先是落在苏安然身上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——有关切,有责备,更有一种深沉的无奈。陆凡立刻意识到,这位很可能就是苏安然的母亲,精灵族的女王或最高长老之一。
“母亲。”苏安然上前一步,微微躬身,证实了陆凡的猜测。
“安然,你终于肯回来了。”女王的声音清冷如同山泉,听不出喜怒,“还带来了……客人。”她的目光转向陆凡,“这位就是艾莉丝报告中提到的,身负命运之力的人类?”
“是的,母亲。他叫陆凡,是……”苏安然试图介绍。
“不必多言。”另一位面容古板、眼神锐利的男性精灵长老打断了苏安然的话,他是负责守护与戒律的长老,名为凯勒博恩,“女王陛下,诸位长老。苏安然殿下私自离族多年,如今突然带回两个外族,其中还有一个是……地精。”他语气中的嫌弃毫不掩饰,“并声称此人能解决连我们都束手无策的厄运腐化,此事关乎圣地安危,不可不察。”
他看向陆凡,目光如鹰隼:“人类,并非我们精灵族不信任你。但银月城与幽影密林的安危,高于一切。按照古老的传统,任何外族想要参与精灵族内部重大事务,尤其是涉及圣地核心机密,都必须通过‘银月试炼’,证明你的实力、智慧与心性,并获得至少五位长老的认可。”
“凯勒博恩长老说得对。”另一位较为温和的女性长老,负责知识与传承的伊瑟拉开口道,“这是规矩,也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着想。试炼并非刁难,而是必要的验证。”
陆凡对此早有心理准备,他上前一步,不卑不亢地行礼:“我理解长老们的顾虑,愿意接受试炼。”
女王微微颔首,目光深邃地看着陆凡:“试炼分为三部分,分别对应力量、智慧与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