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秩序之核……在往生之间?”
莉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,打破了飞艇内死一般的寂静。舷窗外,“秩序编织者”残存的舰影已彻底消失在翡翠梦魇的光晕深处,只留下破碎的秩序领域残片和几缕尚未完全消散的纯白能量轨迹,证明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。然而,胜利的代价和这突如其来的情报,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沉重。
返回渡亡客圣地?那个被肃正协议重兵布防、如同龙潭虎穴的死亡禁区?刚刚从那里侥幸逃脱,如今却要主动送上门去,而且目标直指敌方严密看守的核心区域?
梅卡托克第一个跳了起来,尖叫道:“回去?!你们疯了?!那些铁疙瘩肯定已经把那里围得像铁桶一样!回去就是自投罗网!我们刚干掉它们一个‘编织者’,它们正愁找不到我们呢!”
艾德紧握着盾牌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他沉声道:“梅卡说得有道理。那里现在是敌人的大本营之一,防御力量绝非刚才那支快速舰队可比。我们回去,成功率……微乎其微。”
墨菲斯苍老的脸上沟壑更深了,他缓缓道:“风险极大,毋庸置疑。但‘秩序之核’是修复‘冥河渡船’,重启‘往生’,明晰前路的关键。变量之石不会无缘无故给出这个指引。只是……我们需要一个计划,一个能够在那片秩序牢笼中,虎口夺食的计划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陆凡,以及他身旁气息已然不同的苏安然。
陆凡低头凝视着胸前的变量之石,那枚复制的、指向往生之间的残缺坐标符文在石芯内缓缓旋转,散发着冰冷而确凿的光芒。他能感受到器灵传来的复杂意念——那是对于回归故土的深层渴望,混合着对肃正协议的刻骨仇恨,以及……一丝对于再次面对那绝望之地的本能恐惧。
“我们必须去。”陆凡抬起头,眼神锐利而坚定,“不仅是为了‘秩序之核’,更是为了彻底斩断肃正协议对那片圣地的玷污。器灵需要完整,变量需要平衡,而安然……”他看向苏安然,“她继承了渡亡客的残念与力量,那里或许有她需要了解的真相,以及……彻底掌握新生力量的契机。”
苏安然迎上他的目光,那双左生右死的眸子清澈而宁静。她轻轻点头:“我能感觉到……那里的呼唤,比之前更清晰了。那些融入我体内的残念,在指引我,也在……等待我。”她抬起手,指尖灰绿色能量流转,隐约与变量之石中的坐标符文产生微弱的共鸣。“或许,我的力量,能为我们在那片秩序之地,打开一扇意想不到的门。”
她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心。新生之后,她似乎不仅掌握了力量,更洞悉了某种使命。
陆凡心中稍定,苏安然的变化无疑是此行最大的变数,也是最大的希望。他转向其他人:“我们不会硬闯。变量之石既然能捕捉到这个坐标,或许也能为我们找到一条……非常规的路径。”
他再次将精神力集中,全力沟通变量之石,将意念聚焦于那枚坐标符文,同时引导器灵,将融合“混沌之影”后对混沌本质的更深理解,以及苏安然那独特的生死平衡之力波动,一同注入其中。
“以变量为引,以混沌为基,以生死为桥……推演,通往‘秩序之核’的……‘可能性’路径!”
变量之石骤然光芒大放!其内部那代表无穷可能性的流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、碰撞、推演!石芯内的坐标符文被这强大的力量激发,投射出一片更加清晰、但依旧残缺不全的星图虚影。这星图并非指向常规的界域坐标,而是勾勒出了一条……蜿蜒曲折、仿佛存在于现实与虚幻夹缝中的能量脉络!
这条脉络,起始于他们现在的位置,穿透“翡翠梦魇”的边界,并非直接通往渡亡客圣地的主物质层面,而是如同寄生藤蔓般,紧紧依附于圣地外部那庞大的秩序力场,最终指向一个极其隐蔽的、仿佛是圣地规则体系在构建时遗留的……“后门”或是“裂隙”!
这条路径,充满了不确定性与危险,仿佛行走在刀锋之上,稍有不慎便会坠入秩序的陷阱或被混沌乱流撕碎。但,它确实存在!是一条理论上可以绕过正面防御,直插核心的隐秘通道!
“找到了!”陆凡眼中精光一闪,尽管脸色因精神力消耗而更加苍白,但语气中充满了振奋,“有一条‘间隙’路径!但极不稳定,需要精确的导航和强大的能量维持。”
“交给我来导航!”莉娜立刻上前,法师的敏锐感知和对能量脉络的理解,此刻至关重要,“我能解析这条路径的能量流向!”
“器灵和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