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一个山坳里。
要抵达那里,得先在荒无人烟的山野里走上一个多时辰,才能依稀看见村庄升起的袅袅炊烟,寻到一丝人间气息。
这是一个比南村更为偏远的村落,规模不及南村,却也从未遭遇战火侵袭。
难怪那些溃逃的士兵会选择藏身于此——至少日本人很难找到这里。
可如何将这群散兵游勇劝说、乃至“骗”进后勇团,成了眼下棘手的问题。
“是条汉子,就该加入我们后勇团,真刀真枪跟小鬼子干!”
姜龙说得语重心长,“你们瞧瞧咱们这装备,小钢炮、轻机枪、三八式,样样齐全……啥?你说你们以前的装备比咱们还好?”
“别拦我,妈拉个巴子!让我给这群窝囊废来几梭子!”
筐瓢赶紧一把拽住姜龙,生怕这个虎头虎脑的东北硬汉一冲动,真把枪掏出来。
其他战士也被吓得不轻,心里暗暗打定主意:以后绝不能再让姜龙去当说客了。
这家伙动不动就亮家伙,哪能谈得拢事儿!
眼前的这些溃兵,就像昨日的自己——哪怕像地底老鼠般苟且偷生,也不愿再直面死亡,不愿再看到那象征着屠杀与毁灭的日军。
什么豪言壮语,在他们耳中不过是笑话一场。
有人甚至冷笑一声,厌恶地啐出两口唾沫。
对着一群连灵魂都已麻木的败兵,妄想用家国大义、英雄气概唤醒他们胸中的热血?
算了吧,不如回去睡觉,省得白费力气,还落个被人耻笑的下场。
这就好比你向乞丐讲理想,对文盲谈《诗经》,纯属对牛弹琴。所谓的民族大义、报国雄心,在这群人眼里,恐怕还不如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实在。
中尉刘得发使出了最后的招数:“知道我们后勇团团长是谁吗?那是98军武军长的亲兄弟!跟着他打仗,准能打赢,准能杀敌雪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