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,看着她呼吸平稳、闭目安睡后,才轻轻为她掖好被角。
随即转身,去找了赫连𬸚。
……
此时,行宫内狱正在用刑。
好好的万寿宴,先是有人下毒,再有人背后放毒箭,险些弑君。
此事一出,人人惶恐,个个自危。
崔熙月因当时在场,且行为可疑,已被单独关押起来。
毕竟,宁姮是被小太监引到那偏僻的依兰阁外的,恰好就撞见了睿亲王与崔熙月独处一室,紧接着又那么“巧”地埋伏了刺客行刺……这其中的巧合,未免太多。
所以,当时在场的所有人,都脱不开嫌疑。
秉承着宁可错杀、不可放过的原则,连带着秦楚也被牵连,被盘问审察了两轮。
最后证实她只是路过,纯属偶然,这才将人放了回去。
内狱的砖瓦常年不见阳光,冰寒刺骨,只有墙壁上几支火把跳跃着幽暗的光芒,映照出刑具狰狞的影子。
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去的潮湿霉气,与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种能浸入骨子里的阴冷与压抑。
“说!究竟是谁指使你的?”行刑的狱卒厉声喝问。
“从实招来,可少受些皮肉之苦!”
先前下毒的太监和放暗箭的蒙面黑衣人,此刻都已被抓获。
分别被沉重的铁链束缚在冰冷的刑架上,周身遍布鞭痕与烙铁留下的焦黑印记,鲜血淋漓。
旁边还扔着一具刚从池塘里捞上来的男尸,正是引宁姮前去“捉奸”的那个太监。
在水里泡了几个时辰,人虽未完全浮囊,却已经僵硬发青了。
下毒的小太监气息奄奄,口中反复喃喃:“陛下饶命……奴才真的不知情啊……奴才不知那酒里为何会有毒……”
而那黑衣人却是块硬骨头。
尽管皮开肉绽,依旧梗着脖子,啐出一口血沫,“要杀便杀,给个痛快!”
“老子烂命一条,没什么好说的!”
审问区区两个刺客,本不该由帝王亲自前来,但赫连𬸚心绪难平,根本就睡不着,就亲自过来督着他们行刑。
面对黑衣人的负隅顽抗,他脸上并无太多怒色。
只是缓步走到那人面前,笑意森然,“倒是个有骨气的。”
赫连𬸚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冰冷的,洞悉人心的穿透力,“不过,人活一辈子,总该有些牵挂吧?”
“妻子,儿女……你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,再不济,总有生养你的父母吧。”
赫连𬸚漆黑的凤眸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,愈发显得冷冽无情,如同深渊。
“朕会命最好的刽子手,将你凌迟,三千六百刀,一刀不会少。然后将你的亲人全部抓过来,有一个算一个,请他们享用最美味的肉汤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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