际,最后一颗螺丝被拧下!
林国栋猛地将锈迹斑斑的铁格栅扯下,露出一个黑洞洞的、仅能容一人勉强钻入的方形洞口!
一股陈年积尘和难以形容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。
“快!
进去!”
林国栋嘶声吼道,一把将行动不便的周芳推向洞口。
周芳忍着钻心的剧痛,几乎是用爬的,不顾一切地钻进了那黑暗的洞口。
陈默紧随其后,林国栋最后一个,在士兵冲进来的前一刹那,猛地缩身钻入,并顺手将沉重的铁格栅往回拉,勉强虚掩在洞口,希望能阻挡片刻。
通风管道内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
空间极其狭窄,仅能匍匐爬行。
管道壁布满厚厚的、黏腻的油污和灰尘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霉味和某种动物巢穴的腥臊气。
管道向下倾斜,深邃不知通向何方。
“往前爬!
别停!”
林国栋在最后面催促,心脏狂跳。
身后洞口处传来士兵的怒吼和格栅被撞击的声音,以及手电光在管道内短暂的晃动。
追兵显然现了他们的去向!
三人顾不上肮脏和恐惧,在黑暗中拼命向前爬行。
周芳的脚踝在狭窄空间里被挤压,剧痛阵阵袭来,她只能靠手臂和完好的那条腿力,指甲在冰冷的金属管壁上刮擦,出刺耳的声音。
陈默在前,凭着感觉摸索,不时被不知名的障碍物绊住或撞到头。
林国栋紧随其后,既要催促前面的人,又要警惕身后的动静。
管道内回荡着他们粗重急促的喘息、衣物摩擦管壁的窸窣声、以及身后隐约传来的、令人心悸的追兵声响。
爬行了不知多久,似乎拐过几个弯,身后的声响渐渐变得模糊、遥远,最终消失了。
他们暂时甩掉了追兵?三人不敢停歇,继续在无尽的黑暗中艰难前行。
体力在飞消耗,绝望和恐惧在黑暗中无声地蔓延。
这管道究竟通向哪里?是生路,还是另一个绝境?
就在周芳几乎要虚脱昏厥之时,爬在最前面的陈默突然出一声压抑的低呼:“前面……前面好像有光!
还有……风声!”
一丝极其微弱的、灰蒙蒙的光线,从管道前方隐约透入,同时,一股带着湿气和淡淡垃圾腐臭味的、微弱的空气流动感传来!
是出口的气息!
希望,如同强心剂,瞬间注入了三人濒临崩溃的身体。
他们鼓起最后的气力,朝着那微光的方向加爬去。
光线越来越清晰,风的气息也越明显。
终于,管道到了尽头,一个类似的、但更大的格栅出口出现在眼前。
透过格栅的缝隙,可以看到外面是昏暗的天光,以及……一条堆满垃圾和废弃物的后巷!
林国栋小心地探查格栅,这个格栅比入口那个更大,螺丝也锈蚀严重。
他用匕和之前的方法,费了些力气,终于将格栅卸下。
清新的(尽管夹杂着臭味)空气涌入,让三人贪婪地呼吸着。
他率先探出头,谨慎地观察外面。
这是一条极其偏僻、肮脏的死胡同,堆满了垃圾桶、烂家具和各种废弃物,空无一人。
远处隐约传来大会尚未散去的喧嚣,但这里仿佛被世界遗忘。
“安全!
快出来!”
林国栋低声道,率先钻出,然后回身帮助周芳。
周芳的脚伤让她几乎无法自行移动,林国栋和陈默合力,才将她小心翼翼地拖出管道。
三人瘫软在垃圾堆旁,浑身沾满污秽,狼狈不堪,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,连手指都不想动弹。
阳光(虽然是黄昏的余晖)刺得他们睁不开眼。
他们竟然真的从那个地狱般的档案馆里逃出来了!
怀中的文件依然紧贴胸口,证明这一切不是梦。
然而,喜悦是短暂的。
他们仍然在县城之内,追兵很可能正在全城搜捕。
必须立刻离开!
周芳的脚伤急需处理,他们也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身和研判这些用命换来的证据。
“去……去陈大哥那里?”
周芳虚弱地问。
“不行!”
林国栋立刻否定,“杂货铺可能已经被监视了。
我们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。”
他想起老陈头曾经提过的,他在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