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骨头、笑里藏刀的‘笑面虎’?”
“笑面虎?!”
这三个字如同三根冰冷的钢针,狠狠扎进了林国栋的耳膜!
他虽然未曾亲耳听过这个绰号,但从老葛生前那充满刻骨仇恨的零星咒骂中,从老刘遗留资料里隐晦的指代中,他无比确信,这指的就是张技术员手下那个具体执行脏活、表面和气、手段却毒辣无比的心腹!
这老猎人不仅知道山里的“不太平”
,竟然还能准确说出仇敌的绰号!
林国栋脸上无法抑制地出现的剧烈表情变化和骤然收缩的瞳孔,无疑是最好的答案。
老猎人看到他的反应,重重地、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中充满了积压多年的痛楚、无奈和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:“果然是他……唉,造孽啊……这么多年了,这祸害还是阴魂不散……”
“老丈,您……您认识他们?您怎么知道‘笑面虎’?”
小陈再也按捺不住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看到同道中人的激动,脱口问道。
老猎人没有立刻回答,他缓缓站起身,步履蹒跚地走到木屋最里面一个堆放杂物的阴暗角落,挪开几个破旧的箩筐和一卷兽皮,露出了地面上一块看似与周围无异、却边缘有细微缝隙的石板。
他费力地撬开石板,下面是一个浅浅的土坑,坑里放着一个用厚厚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、边缘还用蜡封着的、扁平的旧木匣子。
他将木匣捧到火塘边,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,小心翼翼地用刀刮开蜡封,一层层打开油布。
匣子里没有金银财宝,只有几件看似平凡却承载着沉重过往的物件:一本封面模糊、纸张严重泛黄脆弱的硬皮笔记本;一张边角卷曲、已然泛黄的黑白照片,照片上是几个穿着略显土气但精神抖擞的旧式工作服的年轻人,笑容灿烂地站在一个带有风向杆和百叶箱的气象观测站建筑前;还有一枚锈蚀严重、但徽章上“气象观测”
的字样依稀可辨的铜质徽章。
老猎人用那双颤抖的、布满老茧的手,拿起那张照片,粗糙的指腹极其轻柔地、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照片上一个站在中间、眉眼清秀、笑容阳光的年轻人的脸庞,浑浊的老眼里,瞬间蓄满了泪水,在眼眶中打着转,却倔强地没有落下。
“这是我徒弟……小柱子……最好的孩子啊……”
他的声音哽咽,带着无法磨灭的悲伤和压抑了太久的愤怒,“十年前,他就是被那‘笑面虎’……活活给逼死的……”
在窗外渐渐明亮的晨光中,伴着塘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,老猎人用他那沙哑而缓慢的语调,开始了一段尘封已久、血泪交织的往事诉说。
原来,十多年前,他不仅是出色的猎户和采药人,也因为熟知山性,曾协助过早期进山建立气象站的工作人员。
他的徒弟小柱子聪明好学,被招进了气象站,成为了一名观测员。
起初一切安好,但后来,站里来了几个“上面”
派来的人,为的正是那个被称为“笑面虎”
的家伙。
他们名义上是加强管理,实则开始暗中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,似乎与非法勘探甚至盗采有关。
小柱子性格耿直,现了一些异常迹象,试图向上反映,却招来了“笑面虎”
的威胁和打压。
后来,在一次所谓的“意外事故”
中,小柱子坠崖身亡,尸体被现时已面目全非。
老猎人坚信徒弟是现了不该现的秘密而被灭口,但当时对方势力一手遮天,他申诉无门,反而受到生命威胁,心灰意冷之下,才彻底隐居到这深山老林,与世隔绝。
“……那帮畜生,为了堵住悠悠众口,没过多久,就把气象站的人都调走、打散了,站子也名存实亡了。”
老猎人擦去眼角的湿润,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,“我原以为,这辈子就这样了,把这血海深仇带进棺材里……没想到,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们……你们又撞上了他们,还被逼到了这般田地……”
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林国栋和小陈身上,那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——有同病相怜的悲悯,有得知仇敌依旧猖獗的愤怒,也有一种仿佛看到复仇火种重燃的、难以言喻的激动。
老猎人的诉说,如同撕开了笼罩在往事上的厚重帷幕,露出了一段血淋淋的真相。
林国栋和小陈彻底震惊了!
他们万万没想到,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里,竟然遇到了一个与张技术员、与“笑面虎”
有着如此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