颊时的温柔场景。末世像面镜子,照出了人性最丑恶的贪婪,也映出了最珍贵的光芒。陈默的神识如蛛网般无声笼罩住六人,刹那间,无数血腥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。光头男人脖颈上的旧疤,竟是半年前用滚烫的枪管烙在孕妇额头上时,被对方拼死抓挠留下的;戴棒球帽的男人总爱收集受害者的首饰,铁皮盒里密密麻麻的耳环项链下,压着张皱巴巴的儿童画——那是他亲手把七岁男孩扔进变异鼠群前,孩子塞给他的礼物。
满脸横肉的壮汉记忆最为残暴。某个暴雨夜,他将三名幸存者绑在锈蚀的路灯杆上,狞笑着往他们身上泼洒动物血液。当变异豺狗群循着血腥味扑来时,他甚至掏出手机录像,镜头里晃动的画面中,撕咬声与惨叫混着雨声,成了他与同伙炫耀的资本。那个蜷缩在墙角的“女子”,真实身份是嗜血的帮凶,上个月她故意在小腿划开伤口,伪装成重伤者骗取独行旅人信任,等对方放下戒备,便用淬毒的发簪刺入后心。
更令人作呕的是他们的“娱乐项目”。废弃商场的地下车库里,水泥地面凹陷的坑槽中残留着暗红污渍,那是他们强迫俘虏互相搏斗的擂台。失败者会被拖进铁笼,而胜利者能得到的“奖励”,竟是亲眼看着亲人被变异蜘蛛的毒牙刺穿咽喉。有次物资紧缺,他们甚至将一名老者的双腿砍断,任其在废墟中爬行呼救,用这种方式吸引其他幸存者上钩,再将他们一网打尽。
神识抽离的瞬间,陈默感到胃部一阵翻涌。月光下,六人还在得意地狞笑,却不知自己犯下的每桩罪孽,都已被人洞悉。小白和小雪突然发出低沉的怒吼,颈间毛发竖起,小狐狸玲玲的尾巴炸开如火焰,它们感受到了主人汹涌的杀意——在这片被绝望浸泡的废墟里,有些恶,必须用血来终结。
苗刀归鞘的清鸣混着血腥气消散在风中,六具尸体瘫倒在碎裂的地砖上,如同被丢弃的破布。
\"走吧。\"陈默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。小白和小雪安静地贴在他腿边,玲玲轻轻蹭过他沾满血污的裤脚,尾巴扫落几片凝固的血痂。风卷着腐臭的气息掠过废墟,他忽然想起神识探入那些扭曲记忆时,无数双绝望的眼睛。那个被当作诱饵的\"女子\",最后一段记忆里浮现的竟是个襁褓中的婴儿,而满脸横肉的壮汉,在杀死老者前还哼着走调的摇篮曲。
这些人也曾是别人的丈夫、父亲、孩子,可在末日的泥沼里,他们选择把灵魂卖给了贪婪与暴力。陈默抬头望向破碎的天空,积雨云在月光下翻涌如墨,就像那些深不见底的罪恶。他知道,自己的刀无法斩断所有黑暗,但至少能让眼前这六个恶魔永远闭上作恶的嘴。
背包里还留着给兄妹俩准备的备用绷带,陈默伸手触碰缠在腰间的伤口,方才搏斗时被钢管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,心道太大意了。这种疼痛反而让他清醒——在这片废墟里,善良软弱就是纵容罪恶的温床。小白突然低声呜咽,陈默顺着它的视线望去,远处废弃的钟楼顶端,几只变异乌鸦正扑棱着翅膀,黑色羽毛上沾着新鲜的血迹。
\"继续走。\"陈默握紧刀柄,靴底碾碎地面的碎玻璃。他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这样的渣滓,但每走一步,都要让希望多一分。玲玲突然跃上断墙,火红的尾巴在夜色中划出明亮的弧线,仿佛在黑暗里燃起的一簇不灭的火苗。陈默扯下染血的外套和皮质风衣甩在地上,换上了少将军衔的作战服。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苗刀的刀柄,这时远处传来的尖锐鼠鸣刺破夜空,混着此起彼伏的枪响,像生锈的锯子在割裂耳膜。转过坍塌的立交桥,小型安全区的轮廓在探照灯下显现——由报废卡车和钢筋混凝土堆砌的防线摇摇欲坠,二十多名战士浑身浴血,正用燃烧瓶和改装枪械抵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变异鼠。
变异鼠足有半人高,灰黑色的皮毛下骨骼嶙峋,溃烂的眼窝里伸出蠕动的触须。它们前爪的利爪泛着青紫色寒光,每一次扑击都能在金属防护墙上留下深深的抓痕。为首的战士是个独眼老兵,他将最后一枚手榴弹咬掉拉环,怒吼着砸向鼠群最密集处:“炸!都给老子去死!”爆炸掀起的气浪中,血肉与碎石四溅,却只换来鼠群短暂的停滞。
“装填弹药!”另一名战士的声音已经嘶哑,他腰间缠着的子弹带只剩最后几发。变异鼠趁机跃上防护墙,尖锐的獠牙咬向他的咽喉。千钧一发之际,旁边的女兵抡起带刺的狼牙棒横扫,鼠头爆裂的瞬间,温热的脑浆溅在她满是灰尘的脸上。她抹了把脸继续挥棒,露出的脖颈处还留着三道未愈的抓痕。
防线东侧突然传来惊叫,三只变异鼠撞破薄弱